“我去見到活的地雷男了。”
“為什麼兒子每次拿到的劇本都這麼抽象?”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什麼藥?”
“別管,別碰就行,如果你在驚悚遊戲活膩味了當我沒說。”
“醫學牲來了,是一種止咳藥,但是被人濫用變成處方藥了。”
“知識以一種歹毒的方式進入了我的大腦。”
“又學一題,我就說上網能學到東西吧。”
梁再冰拿著這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點頭疼,不處理好讓葉舒逮到了家裡得天崩地裂。
把藥片全拆出來衝進下水道,打火機拆散,和煙一起扔進衛生間的垃圾桶,再往上面蓋了半包抽紙。
就這樣吧,愛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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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十點的集會,但葉舒不到八點就忙活起來,就是給他挑禮服又是打理頭髮,硬生生把他從神經緊繃的精神病人包裝成拿得上臺面的富家少爺。
梁再冰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差點不敢認自己。
葉舒梳妝打扮花的時間更長,這時候才挎著包款步走來,“該出發了寶寶。”
梁再冰已經差不多對這個肉麻稱呼免疫了,僵硬地挺著背跟在她身後上了車。
九點10分他們就到了拉繆公館附近。
拉繆公館建在發展較差的西城,路燈早早熄滅,商鋪也都關門歇業了,街上看不到行人,只餘婆娑樹影和無盡蕭條。
越接近拉繆公館,周圍的光亮就越少,高大的樹影幾乎遮天蔽日,彷彿他們正在一步步踏入最黑暗的深淵。
寒氣無法抑制地從骨子裡透出來,凍得人心裡發冷。
梁再冰張了張嘴,扯住葉舒的披肩邊角。
葉舒似乎完全沒感受到氛圍的詭異變化,臉上依然掛著興奮和期待的笑,感受到兒子的動作才偏過頭看向他,“怎麼了寶寶。”
意識到無法跟她正常溝通,梁再冰只能指了指車前。
隔著前擋風玻璃,他們已經能模模糊糊看見掩藏在樹蔭中的建築。
黑牆尖頂,形狀像是縮小簡化的城堡,緊鄰著的就是一大片山林。
司機把車停在拉繆公館前,在他們下車之後就離開了。
出於保密原則,這裡不允許未加入摩約教的人停留,司機只能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再來接。
站在這棟黑魆魆的建築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會下意識落在那座純白的大理石雕像上。
赤裸的神只以一種無力的姿態半躺在巨大的圓形石盤中,神情虛弱而悲憫,一滴石制的淚滴凝固在眼角,將落未落。
梁再冰託著下巴在雕像前看了好一會兒。
這雕像哪抄的,還挺有耶穌受難的風範。
負責看守公館的信徒並不知道他腦子裡大不敬的想法,還在感嘆這孩子跟塔萊羅神大人如此有緣,光是看見雕像就能進入這種明悟的狀態。
輪胎碾在枯葉上的聲音吱吱呀呀地傳來,梁再冰從胡思亂想中抽離出來,警覺地扭頭向後看。
輕便結實的黑色輪椅上坐著一個異樣瘦削的青年人,面板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膝上蓋著一塊柔軟的毛毯,蓋住了肌肉萎縮的纖細小腿。
這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幾乎要讓梁再冰以為自己認錯人了,這還是那個道貌岸然實際上蔫壞的江賤人嗎?
江清鑑對上他的眼睛,又露出那副不懷好意的狐狸笑來,不過一閃而逝,很快就恢復成麻木冷漠的神情。
梁再冰下意識就想嘲諷他兩句,卻忘了自己說不了話,含糊的“嗚啊”聲反而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好在在場的不是殘疾人就是殘疾人的家屬,沒人會嘲笑殘疾人士,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