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飢餓交加,但大多數人就沒有去動這瓶看起來很可疑的水。
但有時候,這種明顯可疑的道具反而可能是重要線索。
梁再冰把瓶子塞進揹包裡,靠在邊緣望著門的方向,手指捫著欄杆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
他在等。
副本從開頭就極大限制了他們的行動,這與探索世界和生路是相沖突的,所以副本極有可能會設定一個隱形的探索時間,比如夜晚。
實驗室天花板的照明燈驟暗,整個房間黑沉沉地只能看見一團團模糊的黑影。
角落的應急燈亮起,幽藍的暗光把每個人的臉都照得鬼氣森森。
但是監控攝像頭卻沒有亮起紅點,宕機了一般毫無反應。
玩家們窸窸窣窣地動了一陣,很快又安靜下來。
他們早都決定好了今晚的安排,按兵不動先觀察一天。
晚上有可能是探索時間,也很有可能是陷阱,這種冒險的事當然得讓別人先趟雷。
梁再冰摸索著把無界斗篷披到身上,直接穿越鐵籠向著門的方向走去。
剛走出兩步,右手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梁再冰下意識用力一扯,差點給對方一個過肩摔。
林奕森拼命把自己的臉從欄杆上扒下來,往回拉著自己的身體,“鬆手,是我!”
梁再冰有點無語,但還是放開了抓住他的手。
林奕森的手臂這才避免了脫臼的危險。
“你要反悔?”
林奕森熔了鐵籠從裡面爬出來,搓搓手訕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擠擠。”
“……”
“我好歹也是老玩家嘛,過關經驗和道具都不少,別總一副嫌棄的表情,很傷自尊誒。”
梁再冰艱難地扯開斗篷一角,“安靜點,要是把研究員招來我就把你扔出去。”
講真,遇到林奕森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有時候神戳戳的,但現在跟真神經病一比,他還是太正常了。
兩個人裹在一條黑斗篷裡,鬼鬼祟祟地穿牆出了關押他們的實驗室。
不出所料,走廊裡只點著兩排黯淡的小燈,並沒有人駐守。
他們對面標號sh-03的實驗室關押著另外四個玩家,梁再冰並不想去找路易生的晦氣,繞過那個房間向前走。
sh-05的房間裡沒有人,籠子裡空空蕩蕩,但是角落裡似乎有些看不清的物件。
伸長脖子透過視窗觀察的時候,林奕森忽然貼在他脖子後面,用壓得極低的聲音問道,“你就不擔心,多出來的那個‘人’就是我嗎?”
梁再冰頭也沒轉,依然專心致志地辨認裡面的陳設,“不擔心啊,因為那個鬼牌其實是我。”
“……”
“……”
林奕森僵硬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你開玩笑的吧?”
林奕森正惴惴不安地等著對方的回答,忽然感覺眼前的景象好像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視線上方盡頭,灰暗的一片中出現了一點更黑的暗影。
林奕森哆嗦了一下,扭動僵硬的脖子,緩慢地把頭一點點往上抬。
黑色的鞋尖,懸浮在他的頭頂上。
沉鬱如墨汁的鬼面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他,漆黑的瞳孔倒映不出一點人像,彷彿能把靈魂都吸進去。
“有鬼,快跑!”
林奕森死死咬住自己的後槽牙忍住尖叫的衝動,扯住梁再冰掉頭瘋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
但那隻鬼卻陰魂不散地步步緊跟。
梁再冰剛確認sh-05裡沒危險,打算進去查探一下,就被拉住一通猛跑。
緊張萬分地轉回頭,卻發現林奕森口中的厲鬼赫然是張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