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冰本來還想有點什麼動作,看清來人身上的警服之後乾脆地把小啞鈴拋了。
被當成襲警就不好了。
他甚至都沒看清那個警察的臉,就被扭住胳膊重重壓在衣櫃上,膝蓋也被從後鎖住。
“老實點。”年輕警官的嗓音並不粗糲,反而有種玉質的琳琅,刻意壓低了從他耳邊傳來,吐息在他耳後激起一陣反射性戰慄。
微苦的薄荷氣息漸漸飄散開。
梁再冰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表情誇張地喊冤,“sir,我是良民啊。”
除了被更用力地壓緊了之外沒有任何回應。
梁再冰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膈人的金屬警徽和緊繃用力的肌肉。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反鎖上,黃方一臉懵逼地被另一位警察拘住,眼神分明在問“老大你犯什麼事了”。
我特麼還想問你犯什麼事了呢?
壓住梁再冰的警員率先開口,“接到群眾舉報,你們寢室的人疑似跟最近的連環殺人案有關。”
連環殺人犯???
簡直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哪個王八犢子報的假警,有這麼恨他嗎?
黃方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青,青天大老爺,冤枉啊,我們天天早八上課上到晚九,回寢室倒頭就睡,哪有空搞這些?”
年輕警察險些憋不住笑,胸腔震動著好歹沒有笑出聲。
感受到鉗制自己的力量稍微放鬆了些,梁再冰努力扭過頭跟對方打商量,“警官能先放開我嗎?有什麼事坐下說,我絕對不跑。”
過了沒幾秒,警員就把他們倆都鬆開了。
梁再冰這時候才得以看清對方的臉。
二十五六的年紀,五官處處精緻,細皮嫩肉的不像是警察,明明是多情的桃花眼,板起臉的時候卻透出一股矜貴的威嚴。
黃方旁邊那位警官倒是長得很標準,一頭利落的板寸,肌肉鼓鼓囊囊地套在警服裡。
兩位警官都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警官證亮明給他們看。
江清鑑。
梁再冰看了一眼就把名字和警號記在心裡。
年輕警官彎彎眼睛衝他笑了笑,“記我警號做什麼?想舉報我暴力執法嗎?”
被拆穿心思,梁再冰訕訕一笑,“哪能啊,我是想著什麼時候想起有用的資訊能及時上報給江警官。”
“抱歉,我們本來沒打算控制住你們的,但聽到你們磨磨蹭蹭藏東西,還拖著不開門,以為你們打算逃跑。”
梁再冰簡直哭笑不得,這算不算聰明反被聰明誤?
江清鑑沒再多說,收起笑容開始講述案情。
“近幾年突然出現了一個龐大的非法團體,它的成員大多精神不正常,更有甚者犯下了不少慘案。”
“而他們最顯著的標誌就是,每個成員身上都會有一個獨特的條形碼紋身。”
聽到這裡梁再冰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懷疑部分驚悚遊戲玩家在現實裡幹得出來這樣的事,但警察來得太快了。
連他自己都才知道身上多了個紋身,警方卻像未卜先知一樣,在他剛脫離遊戲的時候就立馬找上門來。
要麼他們有特殊儀器能檢測出新玩家的現實方位;
要麼,他們在驚悚遊戲裡有內應,時刻監視著新出現的玩家,把個人資訊報備給現實警方實施行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用那麼擔心。
驚悚遊戲玩家的數量如此龐大,官方不可能一竿子打死,大機率只是恐嚇一下,後續持續跟蹤監視。
想通了這一點梁再冰也不慌了,找回了一點平時吊兒郎當的感覺。
黃方可沒他心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