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猝不及防到了樓層。
梁再冰慌張地像被抓包的姦夫一樣,匆匆拉上拉鍊。
還好電梯外並沒有鬼,也沒有人。
與辦公樓摩登現代的外殼不同,公司內部到處都是圓頭圓腦的玩偶和蕾絲蝴蝶結,把走廊裝點成粉紅和紫紅的海洋,彷彿下一秒就要召開一場盛大的化妝舞會。
但這樣童話般的明豔場景,卻莫名讓他感受到一陣粘膩的惡意。
前臺如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一般,無動於衷地領著他們進了一間會議室,然後就離開了。
隔著辦公桌,寬大的老闆椅上背對著他們坐著一箇中年男人,待機npc一般毫無動靜。
如果說一坨肉山能被形容成人的話。
男人油膩的肥肉從椅子縫隙裡擠出來,有生命力一般流到了地上,在他們進來之後甚至隱隱向他們靠近了幾厘米。
吳奇喉頭一滾,當場就要吐出來。
梁再冰沒管他,找了個離肉山遠點的位置坐下。
會議室裡的椅子非常有前衛的設計感,形似高腳凳,但椅子腿的位置做成了小臂和手腕的形狀,上面則是一隻半蜷縮的手掌,五指把坐在上面的人包在其中。
梁再冰毫不懷疑這個椅子會站起來打人。
在他們之前已經有其他玩家先到了。
一個戴著細銀邊眼鏡的女人沉默地坐在角落裡打盹,稍長的頭髮在腦後束了個很沒幹勁的低馬尾,咖色長裙外套了一件簇新的白大褂。
是醫生嗎?
或許在副本里受傷了能找她幫忙。
但是白大褂這麼新,水平行不行啊?
直到梁再冰在她旁邊坐下,女人才抬起頭施捨般瞥了他一眼。
那是一張很顯嫩的娃娃臉,只是過於睏倦,小小年紀就班味沖天。
“莫秋萍。”
梁再冰衝她和善笑笑,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梁再冰。”
莫秋萍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又低下頭眯起眼睛養神。
當醫生都這麼困嗎?
下一個進來的是穿jk制服的清純女學生,女生扯出一個驚懼交加的虛弱笑容,“你們好,我叫朱萌。”
第五個是套著不合身西裝的普通男生,張一帆。
外貌跟之前的人都有不小差距,一起出道的話給人感覺很違和。
當然這是低情商說法。
高情商:這人一看就很有實力。
門再次開啟,進來的卻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少年,簡單的t恤牛仔褲,臉還沒那麼稜角分明,偏向一種青澀的柔和。
這緬北公司涉獵還挺廣泛。
同樣是十四五的年紀,少年依舊比他們高出一截,骨架也明顯大一圈。
青年警惕地掃視完周圍的環境,抿起薄削的嘴唇點了點頭,“伊萬?薩布林,叫我伊萬就可以。”
他說話有種奇異的腔調,比起歐美人更像斯拉夫人的口音。
系統的倒計時一直在腦子裡跟定時炸彈一樣滴滴響,直到還剩一分鐘的時候還有兩人未到場。
倒計時即將歸零的時候,一個紅裙女孩才姍姍來遲,花蝴蝶一般飄進了會議室。
女孩一頭酒紅色長卷發,光澤茂密像是日光照耀下的水藻,又或是惑人心智的海妖。
一襲修身的黑色吊帶長裙,側開叉露出整片細膩肉感的大腿,即使穿在少女形態的她身上依然不輸氣場。
敢在驚悚遊戲裡這麼穿,不是花瓶就是大佬。
“抱歉,來晚了。”
雖是這麼說,宋迎好臉上毫無歉意,反而帶著一種慣有的驕矜。
梁再冰都懶得吐槽了,你以為我們真是來爭出道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