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一邊吃一邊拿他佐餐。
豪門管家的用餐禮儀,讓江一眠無法像傅承焰那樣大口吃東西,他只是一直小口小口地吃著蛋糕,同樣小口小口地喝著燕麥牛奶。安靜又優雅。
傅承焰後來的目光就一直鎖在他隨著咀嚼動作而輕輕動著的唇上。
“你這樣看著我,我還怎麼吃?”他的目光讓江一眠有些臉熱。
傅承焰握住江一眠擱在桌沿的那隻手,“眠眠,你把這房退了,跟我一起住好不好?”他的目光越發灼人。
江一眠停了細細咀嚼的動作,看了他一會兒,說,“我不會一直住在外面的,過幾天還得回秦家。”
傅承焰眼中有明顯的失落,但很快又被笑意遮去,“沒事,我就隨口一問。”
男朋友
有傅承焰陪著,脫敏訓練似乎變得容易得多。
短短兩天,第七項已經被江一眠劃掉。
他隨手將卡片扔進垃圾桶,從抽屜裡取出下一張——
【第八項,如常履行貼身管家的職責,80分】
“要回秦家了嗎?”傅承焰站在他身後,瞥著他手上的卡片。
“嗯。”江一眠照例把卡片橫立在牆邊。
貼身管家的職責就是保護秦霄,照顧秦霄的日常起居和衣食住行。他必須得和秦霄生活在一起。
就像以前那樣。
傅承焰上前兩步,將人攬住靠在自己肩頭,“我送你回去。”
“好。”
臨走時,江一眠回頭瞥了一眼橫立在牆邊的卡片。
希望下次回到這裡,是為了劃掉這張卡片。
江一眠先讓傅承焰送他去傅氏私人醫院,向嚴佚詢問了陳奶奶的病情。
嚴佚說,他以江一眠朋友的名義去接她,她覺得麻煩了人,一開始死活不願走,後來他好說歹說,才讓她同意去了。
到醫院一查,她是原發性開角型青光眼,檢查結果顯示已經到了中晚期。左眼明顯的視物缺損,是中期。右眼只有光感,是晚期。
老人家聽嚴佚說視神經的損傷不可逆,手術只能阻止病情惡化,保留目前的視功能,並不能恢復如初。想到手術費用也不便宜,當時就要從醫院離開。
後來嚴佚說醫院有醫療救助名額,可以幫她申請,她才同意手術。
目前已經通知她的家屬,只要家屬來醫院簽了字,就可以安排手術。
江一眠從嚴佚的辦公室出來後,就去了病房看陳奶奶。
他提著果籃推門進屋,坐在窗邊曬太陽的陳奶奶聞聲望過來,一眼就認出了他,“小江?來來來,快來坐。”
她招呼著人,明明自己都看不清,還要摸索著替江一眠搬椅子。
“陳奶奶,我自己來。”江一眠將果籃擱在醫用床頭櫃,一把從她手中接過椅子,坐下。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她才發現江一眠身後還站了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但他已經看不清臉了,憑他衣服的顏色判斷出不是醫生護士,便問江一眠,“這是你朋友嗎?”
江一眠正要開口,傅承焰搶答,“男朋友。”
陳奶奶有一瞬的疑惑和震驚,隨後又迅速恢復了臉上和藹的笑容,說,“有男朋友好啊,這樣就有人照顧小江了。”
傅承焰雙手插兜朝江一眠吊兒郎當地笑,江一眠不搭理他,問陳奶奶的家人什麼時候來醫院。
她嘆了口氣,說,“孩子們都忙,說讓我等著,誰有空誰來。我孫兒未成年,其他幾個更小了,肯定是不能籤這個字的。只能等我的幾個兒女忙完,才有空來了。”
“他們都沒在燕城嗎?”江一眠問。
“兩個女兒不在,只有兒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