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國鬆口,“別越界。”
“父親放心。”秦霄笑著起身,“我對男人沒興趣,只對工作有興趣。”
秦霄走後,秦衛國看著他面前那杯沒有動過的茶,伸手一探杯身,已經涼透了。
秦衛國或許是真的老了,竟然開始奢望秦霄這個兒子會真的心甘情願叫他一聲父親。
秦霄的母親為救秦衛國而死,可秦衛國從來都沒愛過她,連帶著也沒有真的愛過秦霄,秦霄心裡一清二楚,所以他從小就討厭秦衛國,從不肯叫他一句“父親”。
後來秦衛國一心想培養他做集團繼承人,逼著他冷血,殘忍,拋棄人性。剝奪他一切愛好,自由,還有喜怒哀樂的權利。
秦霄恨死了他,秦衛國同樣也一清二楚。
明明是父子,卻堪比仇敵。
秦衛國嘆了口氣,倒掉涼茶。
江一眠推開房門,看著自己曾經住了十幾年的房間,腳沉重得提不起來。
這間靠近秦霄臥房的屋子,裡面擺滿了秦霄和自己的合照,牆上貼滿了一排排顏色各異的標籤,詳細記錄著秦霄的喜好和禁忌,櫃子裡也全是秦霄喜歡的香水。
十八歲的自己,滿心滿眼都是秦霄。
後來秦霄在這間房裡深情地吻過他,也狠狠地罰過他。
恐懼在心底蔓延,從腳底一路攀升到頭頂。
江一眠頭皮發麻。
他單手撐著門框,有些脫力。
“怎麼不進去?”身後突然傳來秦霄的聲音。
江一眠挺直脊背,鬆開手,邁了進去。
秦霄緊隨其後。
砰——
房門被及時關上,差點撞到秦霄的頭。
秦霄愣了兩秒,以往江一眠總是會紅著臉請他進屋,兩人即使侷促地坐在床上什麼也不說,江一眠臉上也是掛著明晃晃的喜色。絕不會這樣,不由分說地將他拒之門外。
原本秦霄就因為江一眠突然在秦衛國面前說要保持距離有些不悅,現在他的行為秦霄完全不能忍受。甚至想踹開門,進去直接把人辦了。免得磨蹭。
不過是個玩意兒,還想蹬鼻子上臉?
可他秦霄不是愚蠢的獵人。
他想得到的是江一眠的心,有了心,身體還不是任他為所欲為?
秦霄壓下火氣,禮貌地敲了兩下門,“江管家,開開門好嗎?”
沒有回應。
“今天在教室裡對你說的話,都是出自我的真心。你如果一時沒法接受,我理解,我等。等多久都沒關係,但是,請別拒絕我。”秦霄又補了一句,“我也相信,江管家不會拒絕我的,對嗎?”
江一眠站在離房門最遠的位置,防備地盯著緊閉的房門。他知道秦霄慣會裝得人模人樣,這種時候他是不會進來的。
江一眠深吸一口氣,想著傅承焰以往在家中牽他手的樣子。然後一步一步走向房門,仰頭靠在門後,與秦霄只有一門之隔。
長時間,近距離接觸自己懼怕的人,原來是這種感覺。
傅承焰,謝謝。
“江管家?”門外又響起秦霄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