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突如其來的發難不明所以:“大殿下?”
動靜太大,始終安靜的阮冬終於抬眸,看向擋在他面前的軍雌背影。
南斯很高,將近兩米,從戰場回來後氣質更加凜冽,站在面前時宛如一堵密不透風的高牆。
他沒有說話,平靜地撕碎綁著阮冬雙手的綢帶,而後脫下軍裝外套,一把罩住雄蟲凌亂的外衣和暴露在外的尾鉤,單手將他自機器上抱離。
熟悉的氣息令阮冬睫毛一顫。
侍從提心吊膽觀察半天,以為他是可惜阮冬b級的資訊素,連忙解釋:“大殿下,一隻b級雄蟲而已,這是陛下的意思”
“帶著這個垃圾機器,出去。”
南斯不辨喜怒地打斷他。
“可”
鮮血驟然四濺。
侍從脖頸被扭斷,南斯不鹹不淡地踢開屍體,溫和道:“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出去。”
蟲族階級分明、崇尚武力,而南斯二者兼備。侍從們立刻安靜下來,利索收拾好屍體,連同機器一起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閉。
寂靜的空氣瀰漫,南斯壓抑著怒火等了半分鐘,沒等到懷裡的雄蟲開口。
很好。
南斯吐出口氣,再次給自己打了兩針抑制劑。
他展開背後翅翼,抱著安靜的雄蟲迅速自皇宮飛出,沒過多久,踏入一艘冰冷寂靜的懸浮車。金屬門關閉,軍雌收起翅翼,幾秒後,才看向懷中安靜的雄蟲。
棕櫚色的獸瞳難掩冰冷,聲音卻竭力溫和:“說話。”
阮冬沉默。
既不看他,也不回答。
南斯心臟竭力壓抑的怒火,就這麼被他怯懦的模樣再次點燃。溫和臉上的微笑寸寸消失,最後,變成完全的面無表情。
他其實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在氣什麼。
只是稍微聯想到那根尖銳的針頭和華麗的導管,腦中就一陣暴怒——雄蟲體質天生脆弱,用藥劑強行令尾鉤開啟,再同時抽血,能最高濃度地提取資訊素。
但與此同時,被提取的雄蟲會痛苦得生理性痙攣掙扎,只有綁住身體才能繼續。
南斯面無表情地想,原來這半個月裡,阮冬真的受盡了欺負。
為什麼昨天到今天卻不肯向他開口?
許久,南斯再次忍下血液中的暴力衝動,狀若平靜地問:“為什麼不和我說?”
軍雌外套上的熟悉味道鑽進鼻尖。
幾小時前,阮冬坐在南斯結實的小臂上,被強制的情潮沖刷著大腦,心中又慌又急又怒,還有點隱秘的羞恥。
幾小時後,阮冬被南斯抱在懷中,腰間依舊環繞著軍雌結實的雙臂,他卻忽然覺得有點疲倦。
沉默半晌。
南斯再也忍不住,伸手強制抬起雄蟲下頜。冰冷的怒火卻在和阮冬對視的那一刻,倏然停滯。
因為此刻阮冬的臉上沒有任何他想象的表情。
害怕、恐懼、憤怒、委屈、怨恨通通沒有。
那雙漆黑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