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上口的餘清清。
腦海中浮現中年女人無語的臉,餘清清忍不住笑了下,連小腿似乎也沒那麼痛了。
他有張唇紅齒白的臉,卻並不弱氣,琥珀色的眼睛彎起,由內而外透出一股輕快而明亮的笑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薄荷味兒硬糖,亦或青澀微酸的柑橙香。
乾淨,是秦時意對餘清清的第一印象。
但太乾淨的人,只會讓人覺得刺目。
男人看著餘清清,冷冽的眉眼淺淡,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才沒什麼情緒地移開視線,看向趙姨。
“給餘先生在一樓收拾間客房。”
“好的。”
——居然讓他在別墅暫時住下了?
餘清清一愣,然後是驚喜:【系統,我要住大房子了,人生第一次!】
懶洋洋的聲音嗯了下,似乎也很滿意。
【不錯不錯,繼續保持。】
看來秦時意也沒有書裡說的那麼可怕嘛。餘清清信心大增,笑著禮貌道謝,又很快皺眉嘶的一聲,低頭捂住了隱隱發疼的小腿骨。
剛剛那下磕得結結實實,估計現在已經腫了,也不知道秦家有沒有藥。
秦時意像是沒看見少年蹙起的淡眉,漠不關心地起身,拿住檔案。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站起時氣勢鋒利,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投下大片陰影,餘清清歪頭,鼻尖聞見由遠及近的淡淡檀香。
男人路過捂著小腿輕揉的餘清清,腳步未停,很快走進電梯裡,按下數字。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關閉。
那張英俊冷淡的臉消失在門後,半晌,再無動靜。
月光如水。
a市是海濱城市,儘管已經深秋,茂盛的樹影依舊在夜色中搖曳。
餘清清拉著行李箱,乖乖跟著趙姨走到一間收拾完畢的寬大臥室門前。
“餘先生,您今晚住這裡。”
中年女人開啟燈,看了眼他的行李箱,有些為難:“西山樓只有秦總尺寸的衣服,不知道您帶了換洗衣物嗎?如果有需要的話,我現在就讓人出去買,大概需要半小時。”
至於把秦時意的衣服給餘清清穿,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趙姨以前在秦家老宅當管家,後來辭了工作,又跟著秦時意來到西山樓。相處數十年,她說得上是最為了解秦時意的人之一。
不談心黑手狠的作風,秦時意骨子裡其實頗為偏執。
他對自己的東西佔有欲很強,且伴有嚴重的強迫症。小到手邊慣用的玻璃杯、大到家中常擺的書籍裝飾,只要有旁人用過、打亂過,他必定會將東西和用過的人一起丟棄。
要是餘清清用了他的東西,保不準明天就會出現在養著狼犬的後院裡。
好在餘清清搖搖頭,不怎麼在意:“我有衣服的,您放心。”
行李箱雖然命運多舛,但那裡面是餘家給他收拾好的東西,因為是來秦家,他們不敢濫竽充數,給的都是最好看的衣服和首飾,就盼望著能引起秦時意注意。
餘清清踩著柔軟地毯,將行李箱放下,剛想問這裡有沒有跌打損傷藥,最好是膏藥。
——根據以往的生存經驗,小腿上的傷貼個幾天膏藥應該就能沒事。
腳步聲響起。
走廊處忽然走進來一個傭人,手裡拿著一個挺大的醫藥箱,語氣恭敬:“餘先生,秦總讓我給您上藥。”
“如果實在痛,還可以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趙姨聞言一頓,面不改色,眼底深處卻有些吃驚。
餘清清搖頭,不習慣別人碰他,“不用了,我自己上藥就行,謝謝。”
他接過藥箱,那傭人頓了頓,看了眼趙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