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無憂打著哈氣出門,一眼便看見了正屋裡的兩人兩龍,他嘴角抽了抽,警惕道:“不知龍王陛下和龍明前輩來此作甚。”
“來看戲。”龍逸塵慢悠悠喝了一口茶,一下子啐了出去,“什麼鬼味道,小狐狸,你這裡就沒有別的茶水了?”
“雖然我敬你一聲陛下。”狐無憂翻了個白眼兒,隨手一點,桌上一件白釉花瓶便化作一隻白毛小狐狸輕巧躍起,“但論起年齡來,我可是要比您大上許多。”
“怎麼?”龍逸塵看著他冷笑,“你還要我喊你一聲前輩不成?”
“不敢。”狐無憂敢怒不敢言,只能指使著白釉花瓶化作的小狐狸端茶倒水。
“這是什麼手段。”宋淮之看著人立起來的小狐狸,費勁巴拉地將托盤舉過頭頂,顫顫巍巍地就要把茶水往桌上遞,便覺得可愛極了,笑著替它接過。那小狐狸也乖覺,當即做了個揖,兩隻毛爪子抱在一起,愈發憨態可掬。看得宋淮之下意識就要伸手,想去偷摸人家一把。
“咳。”
江岫白托起茶盞,垂眸飲茶,只輕輕咳嗽了一聲。宋淮之的手一下子僵硬在原地,老實縮了回來。
真小氣!
摸毛不成的小宋同學腹誹道,不就是因為這幻化出來的狐狸也是白狐嗎?也就是赤羽披上的是一層赤狐皮,不然自己連赤羽都摸不得。
可惜,宋淮之幽怨地看了一眼上首端坐的龍明。這龍倒是奇怪,一進門就搶了他的赤羽去,抱在懷裡摸毛,害他都沒得摸。
龍逸塵將二人的舉動收入眼底,嗤笑一聲,“我怎麼記得,之前還有人說,只是兄弟?”
他挑眉,意有所指道:“原來兄弟間,是這樣相處的啊?”
宋淮之不樂意了,當即道:“您找人找了這麼多年,可找到了?”
得,互相揭傷疤,誰也別想好過。
“等著瞧,我家鈺兒一定在等著我。”龍逸塵狠狠喝了一口茶,沒好氣道:“等我找到鈺兒,定要舉辦最盛大的結契典禮。”
他頓了頓,還特地補充道:“一定在你們前面舉辦。”
宋淮之不可否置,並不準備像個幼稚園小朋友一樣和龍逸塵吵架。
“對了,你帶的那隻……那隻肥雞呢?”龍逸塵左看右看,“吃了?”
“怎麼可能。”宋淮之無奈,搖頭道:“赤羽不過是個小獸,帶來妖境做什麼,我留在家裡了。”
狐無憂祖宗皮毛的偽裝實在太好,別說龍逸塵了,就連大乘期的龍明都看不出來。既然他們看不出來,宋淮之便也不準備點明。就鳳族這癲狂樣,赤羽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要不是赤羽已經能化形,怕他在御獸袋中憋得慌,宋淮之都不準備讓他出來。
其實宋淮之在知道赤羽身份時,也曾懷疑過赤羽是否就是龍逸塵要找的鳳鈺。但左看右看,赤羽不過是一隻新生的小鳳凰,那鳳鈺足有五百多歲,怎麼也不可能如此稚嫩。不過,宋淮之還是準備回頭叫龍逸塵見一面認認,但不能在南禺山,至少要到龍族領地才行。
聽到肥雞一詞,本來生無可戀地趴在龍明膝上的赤羽驟然警惕,狠狠呲牙,恨不得咬龍逸塵一口。
“這肥狐狸什麼情況?”龍逸塵指著赤羽道:“明叔,別玩兒狐狸了,省得一身味兒。”
“這些毛絨絨的小獸,倒是別有一番可愛。”龍明並不準備放手,其實他更想要摸的是狐無憂,但總不好直接叫人家變成原形來供自己把玩。其實赤羽的皮毛手感不比狐無憂差,甚至更上一層。
但……龍明看了狐無憂一眼,險些將他看得炸毛。
嗯,還是會炸毛的小狐狸好玩。
懷裡的赤羽也不知道是膽子大還是沒心眼兒,趴在自己懷裡半點感覺都沒有,像一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