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隨手翻看那些架子上的東西。
“你身為柳雲城城主,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護百姓的生命安全。眼下鬼娘在你這柳雲城殺了三年的人,人數怕是都上萬了吧?可身為城主,你就算不傳訊向其他城池求助,就連對我們這些不要報酬,主動送上門幫忙的人都要百般阻撓。這樣的行為,如何叫人不起疑。”宋淮之抬眸看他,目光如炬。
“到底是您有什麼顧慮之處,還是說您當真如師姑娘所說,與那鬼娘暗中有糾纏?”
柳如風長鬚微動,眼中閃過一絲狠意。他笑了兩聲,聲音有些尷尬,“雲公子說笑了,我不過是怕諸位少年英才,白白為了我們柳雲城之事葬送了性命。”
他嘆了口氣,狀若可惜道:“既然你們來了這裡,也應該知道當年我夫人的兩個弟弟是怎麼死的。我們當年三十六人圍攻鬼娘都不成,你們這幾個人,與送死又有何意義。實不相瞞,其實我已經向其他城池傳訊了,等通天之路關閉後,便會有人來處理此事。”
“送不送死是我們自己的事,與你又何干。”師迎月懟道:“難不成我們被鬼娘殺了,你還要給我們陪葬嗎?再說了,有沒有搬救兵全憑你一張嘴說,若是要誆騙我們,豈不輕而易舉。”
對付柳如風這種虛偽的人,就是要用師迎月這種直白的方法,幾句話便讓他下不來臺。相對的,他的偽裝也會更輕易露出破綻。
柳如風還要說什麼,卻見有小廝急急衝了進來。他過於慌張,甚至沒有注意到庫房深處的宋淮之等人,只當庫房裡只有柳如風,便直接大喊。
“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要將姨娘沉塘呢,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那小廝剛喊完,便對上柳如風一副要殺人一般的目光,讓他直接摔倒在地上,渾身發顫。
“既然柳城主的愛妾有事,便不用招待我們了。”宋淮之一句話駁了柳如風想要將他們趕走的意思,繼續翻看起架子,一副非要在這裡找到什麼才肯罷休的架勢。
柳如風面容陰晴不定,到底是擔心沈如意真的將陳嬌沉塘,拽起癱在地上的小廝後,又將門口幾人召了進來,皮笑肉不笑道:“既然雲公子執意如此,那我便留下幾個人來,幫著公子一同找吧。”
名為幫忙,實為監控。
宋淮之卻毫不在意,反而笑著點頭,“好啊,有勞諸位兄弟了。”
等柳如風匆匆離去,那幾個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陪著笑湊到宋淮之面前,殷勤道:“這位大人要找些什麼,大可吩咐小的們去做。”
“不急。”宋淮之勾唇一笑,忽的皺眉捂住鼻子,甕聲甕氣道:“這庫房裡怎麼有股子怪味兒,你們聞到了嗎?”
“怪味?”小廝們聞言,紛紛聳動鼻子,“沒有啊,大人聞到的是什麼樣的怪味。”
“說是怪味,但應該是香味才是。”宋淮之道:“可是你們這庫房裡擺放了花果。”
一聽是花香,小廝們聞著聞著,還真聞到了一些香氣,“大人說的對,確實有些花香。可這庫房裡,怎麼會有花呢?”
“是啊。”宋淮之眉眼彎彎,“這庫房裡,怎麼會有花呢……”
淺淡的花香鑽入小廝們的鼻子,攪得他們神志不清起來。隨著宋淮之話音落下,那幾人徹底呆滯,站在原地,雙眼無聲。
“好了。”宋淮之獎勵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無相佛蓮,“現在想問什麼都行。”
沈知意其實早就不哭了,方才只是不想見柳如風。她關上庫房的門,轉身道:“我姐姐一定會想盡辦法拖住柳如風,要找要問,咱們得抓緊。”
師迎月撇嘴,“這柳如風對他的小妾倒是挺情真意切的。正房夫人要沉塘一個小妾都急成那樣。若是我娘,別說將人沉塘了,便是剝皮抽筋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