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萬木之種的“識相”,師縱天顯然很滿意。他閉眼長吸一口氣,一縷淡淡的綠氣便從萬木之種上飄出,落入他的口鼻中。
自己的本源在被人抽走,毫無抵抗之力的萬木之種只能在心裡把師縱天罵得狗血淋頭,順便心疼地抱住委屈的自己。
師縱天並沒有吸食太多,眼下還有別的事要處理,他暫時沒時間煉化萬木之種。
雙指並起,懸空繪製一道魔紋。那魔紋落在萬木之種身上,不光封印住它的行動,甚至遮蔽了它的氣息。
手掌一合,便將其收了起來。
“尊、尊上……”
女人的聲音很微弱,斷斷續續,一副要死的模樣。
師縱天斜眼,冷淡地看著七竅流血,胸膛洞開的夢魅兒,忽的勾起一抹微笑。
“怎麼了?”
“求尊上,救我。”
那枚圓鏡是夢魅兒的本命法器,與尋常本命法器不同,這枚法器是替代了她的心臟,一直放置在胸膛中煉製。
眼下,那圓鏡竟已破碎成了幾塊,而夢魅兒心臟的位置空空蕩蕩,能看見後部的肋骨。
“本尊倒是忘了你。”師縱天語氣緩慢,微笑道:“你可是,幫了本尊一個大忙。不過,本尊還有一個忙需要你幫,且只能你幫,你可願意?”
師縱天語氣越溫柔,夢魅兒便越感到恐懼,若不是想要活命,她定是要逃離這裡的。
該死,是她輕視了這萬木之種的力量,竟直接將她的圓鏡給撐爆了。她之前倒是也做好了身受重傷的準備,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直接到瀕死的程度。
而諷刺的是,現在能拯救她的,也只有主生機的萬木之種了。
這樣想著,她努力揚起嘴角扯出一個媚笑,可這笑容卻因為七竅流血而顯得可怖如厲鬼,半點沒有先前的嬌媚。
“奴、奴家當然願意,奴家願為尊上效犬馬之勞,只求尊上……”一雙藕臂撐著自己,想要離師縱天近一些,卻被他避開,這讓夢魅兒心都涼了半截,卻只能繼續諂媚道:“求尊上,贈予奴家一絲生機,好讓奴家繼續為您辦事。”
“碎了通法鏡,你還能為本尊做什麼?”師縱天輕笑一聲。
“我可以修復的!只要您給我機會,我只要一年,不,半年就能修好它!”
察覺到師縱天的態度,夢魅兒愈發慌亂,急急懇求。
“不必了。”師縱天抬手,避開想要抓住自己衣袖的夢魅兒,冷淡道:“此法只能用一次,第二次,誰都會提前防備。”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需要你幫的忙,就算沒有通法鏡,你也能做。”
夢魅兒蜷縮起身體,嚥下口水顫聲道:“是,什麼。”
“很簡單。”師縱天指尖輕點衣襬,細小的黑色藤蔓從地上生出,順著夢魅兒的頭髮,圈住她纖細的脖頸。
“請你,去死。”
藤蔓狠狠收縮,不給夢魅兒反抗的機會,竟生生勒死了她。
一個大乘期修士,帝國女帝,就這樣被輕易勒死。
實在是,荒唐。
“人帶來了。”
鳳荷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這裡,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跟著一個眉眼英氣的女子。
“神夢國皇太女,夢如真。”
師縱天懶洋洋靠在石座上,昂了昂下巴隨意道:“將你母皇帶走,以後,你就是神夢的新皇。”
“是。”夢如真雙手抱拳,面對夢魅兒的屍體沒有半點悲傷,像是對待陌生人一般,隨意收進了儲物戒指中。
“神夢國,依舊是尊上最得力的下屬。”
等夢如真離開,師縱天挑眉看鳳荷,意有所指道:“怎麼樣,我到底還是選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