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在被重重裹起的白綢後隱隱印出一個瘦削的身形。
白綢輕輕滾動,有一種奇異的氣場悄悄擴散。這種感覺很淺,只有宮竹微微皺眉,看著赫連雲香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女兒,對不起父親。”那人影緩緩跪下,聲音因為嘶吼哭喊而沙啞。
“為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事已至此,你能嫁給一個真心疼你的人也不錯。”赫連重山嘴上話說的好聽,就是沒有半句真話。
“是,父親。”赫連雲香的聲音像是一灘沒有生機的死水,“海郎是真心待女兒的,女兒也願意嫁給他。”
“好!”赫連重山揚聲道:“既如此,那三日後為父定會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說罷,他轉頭看向李賀。李賀頓時受意,笑道:“晚輩這就傳訊回去,師尊一定很高興。大師兄能娶到赫連小姐,也是我們御獸門的福氣,我們定會備一份豐厚的聘禮。”
他二人相視一笑,就這麼敲定了赫連雲香的婚事。而當事人依舊跪在那白綢後面,一動不動。
“無量天尊。”三元道姑輕嘆,唸了一聲道號,並沒有撤去那白綢,就當給一個心死的姑娘最後一點尊嚴。
“做你的女兒可真慘,婚姻之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說話的是姬椒。昨夜哭泣的淚痕半點都沒留在她的臉上,一身火紅錦袍張揚至極,與那被白綢遮蔽的赫連雲香形成兩種鮮明對比。緩步走入院子,口中嘲諷道:“嘴上說的好聽,還不都是你用來鞏固勢力的棋子。”
白綢後的赫連雲香輕輕晃動了一番,卻沒有人察覺。
赫連重山眼下搭上了御獸門這條路,便算正式站在了合歡宗的對立面。再加上斷絕血緣的關係,本就對姬椒不滿,聞言頓時震聲斥責。
“區區小輩,竟敢如此嘲諷本尊。怎麼,合歡宗的教養是連化神期的小輩都可以藐視合體期嗎?”
若是衝著身為少宗主的宋淮之,或是煉丹天才的宮竹,赫連重山都不敢這麼直白。但是姬椒不同,除了天賦出眾外並沒有其他的身份,貌似宋今歌也沒有那麼疼愛她。剛好心中因為宋淮之而產生的怨氣沒出宣洩,赫連重山當即外放威壓,帶著滿滿的惡意朝她壓去。
赫連重山此人,實在是狠毒。
這一道合體期的威壓若是壓實了,只怕連姬椒的丹田都要受損。且修真界一向是實力為尊,就算合歡宗要找他算賬,他都佔理。
“哎呀,我這麼大個活人站在這裡,赫連家主可是有眼疾,看不見我不成。”
忽的,一道人影輕飄飄落在姬椒面前,只一個抬手,便抵消掉那赫連重山外放的威壓。又一揮手,甚至加倍反了回去。
“唔!”
赫連重山急急運起靈力化盾抵擋,卻依舊被傷到了肺腑。一口鮮血含在口中,又被他強行嚥下。但那絲血腥氣,卻在空氣間彌散。
合體期的絕世天才!
同境界中,有的實力差別堪稱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