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酒杯,“那個時候,你究竟是在對誰說對不起?”
其實安室透更想問的是:你知道松田是在追查當年的案件時死於爆炸中的嗎?
他忍住了。
——可工藤腦海中的幽靈沒有忍住。
【……欸?】萩原研二僵硬了一下,【是我聽錯了嗎,為什麼小降谷突然在這個時候提起小陣平?】
知道工藤現在沒辦法回答他,可萩原研二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所以,小陣平他發生什麼事了?】
工藤的頭開始痛了,他有預料到安室透會說到松田陣平的事情,沒想到會這麼直白。
體現在外面,就是他在聽到安室透的問題後控制不住地攥緊了手裡的玻璃杯。
“我在對我的幼馴染道歉,就像我後來說的那樣,因為我做了讓他很生氣的事情。”工藤既是在對安室透解釋,也是在向萩原研二保證,“但有一點不對哦,透醬。”
工藤放下杯子,從吧檯前站起身,垂眼看著安室透,神情無奈。
“那個人可不會那麼輕易就死掉啦。”他緩聲說,語氣十分篤定,“畢竟我還在這裡呢。”
恰好在這個時候,兩人交談時出去了一趟的酒保主動對著他們開口了,禮貌地稍作提醒:“不好意思,兩位客人,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
他在提醒他們如果需要在雨勢更大前離開,就得趁現在了,又或者可以再坐著等雨變小。
酒保的出聲也讓安室透一時間情緒不太連貫了,他壓了壓心裡的問號,詢問的目光投向工藤。
後者神情微妙地搖搖頭:“還真是好巧…我再等等,等下會有人來接我啦,倒是透醬你要現在回去嗎?”
安室透狐疑地看了眼工藤,莫名感覺對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想把他催走的意思有點藏不住了。
工藤自己說完也意識到了這點,他強作鎮定,話音生硬地一轉:“——的話還是不要了,也許可以聽聽我彈吉他打發時間,等雨停,或者等來接我的人到呢?我聽小園子說,你的吉他技術也很厲害。”
他來的時候確實揹著吉他,坐下來後就隨手放到旁邊了,現在想拿出來掩飾尷尬倒也顯得很自然。
只是也沒等安室透出言婉拒或者答應,半長髮青年的手也剛碰到吉他包,酒吧的樓梯上就傳來了腳步響,還有一道冷淡的聲音。
“不用,我已經到了。”
安室透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控制住自己不要猛地看過去,而是慢慢地轉過了腦袋。
一道穿著黑色西裝的挺拔身影出現在了木質樓梯上,那個男人頂著一頭微卷的黑髮,在安室透的視線中不緊不慢地打了個哈欠,眼底還掛著黑眼圈,由於膚色透著不見光的白,那兩團青黑格外顯眼,一看就是完全沒休息好的樣子。
來人好似忽略了其他人,站在那兒直直看向了吧檯前的四季偵探,說話時仍然撐著旁邊的扶手,有那麼一會兒看起來像是站不穩,不過快得就像是安室透的錯覺。
“該走了吧,ha、”他頓住,欲蓋彌彰且頗不情願地改口,“咳,四季。”
二十七隻松田
工藤感覺自己應該是做了個夢,雖然醒來時夢的記憶就潮水般褪去了,但他的腦海中仍然殘留著些許夢中體會到的無語,也努力回想起了似乎有誰對他說了點什麼。
【怎麼……壞了……】
【……新的……記得簽收……】
簽收什麼?萩原昨天拜託他網購的遊戲機到了?
他單手撐著牆面緩慢艱難地爬起身,另一隻手也沒空著地按住了自己的腦袋——那裡此時正突突地疼著,並且沒有停止的意思。
劇烈到彷彿整個人剛被撕成兩半的痛感令他的思維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