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法繼續忍耐下去。
伏特加一個錯眼,就看見波本抿直了嘴角,直接大跨步上前拿走了箱子上的繃帶再走向蘇格蘭,隨後半蹲下給椅子上的那個人止血包紮了起來。
唰。
琴酒的槍口再度指向了他的腦袋,安室透卻頭也沒回,聲音裡充滿了不爽和煩躁的情緒:“這可是朗姆指名要的人,你不怕把他就這麼簡單地弄死了以後被朗姆追究責任,我可沒辦法像你一樣心大啊,琴酒。”
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他明明不爽蘇格蘭到想在獵物被琴酒搶走前先下手為強,卻要因為上司的命令捏著鼻子把對方救下來,因此心情很煩躁一樣。
伏特加腦子裡頓時出現了長達三百集的連續劇情節。
琴酒嘖了一聲,但到最後也沒扣下扳機。
朗姆那傢伙確實力保了蘇格蘭,他不能繼續動手了…果然還是很不爽。
安室透暫時沒有心情關注琴酒的情緒,他感覺剛才自己在包紮對方傷口時,好像被面前的蘇格蘭看了一眼。
可是每次當他看過去時,對方又總比他快一步地收回視線,那張臉上雙眼毫無焦距,唇色慘白,額前佈滿了冷汗,呼吸卻又很輕緩,也看不出絲毫痛苦的表情,甚至會在安室透看過去時刻意別開眼不和他對視。
這給安室透帶來的唯一安慰就是讓他知道起碼【諸伏景光】是還清醒著的,沒有被控制著的。
至於為什麼他會從這個異世界hiro臉上看到和自家hiro如出一轍的心虛……安室透覺得可以事後慢慢和對方聊聊。
而現在——
他的手裝作不經意拂過,實際上卻安慰般輕輕捏了捏【諸伏景光】的肩膀,那裡剛剛條件反射地抖了兩下,似乎是在包紮時又一次感受到了痛苦吧。
某種意義上工藤確實很痛苦。
……因為他腦子裡的隨身聽們正在一邊講漫才一邊瘋狂大笑,笑聲感染力強大到就連景光的影帝技能都差點沒繃住讓他一起笑出來。
憋笑真的很痛苦啊!!
工藤也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是因為現在這個場面太地獄了,所以才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誰知道活躍過頭了。
原本生氣了的諸伏也因此心情好了一點,他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和zero也算抵消了——都做了這種不把自己安危放心上的事情。
他知道幼馴染不會這麼想,畢竟在對方眼中,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平行世界的他被牽連後遭受飛來橫禍,諸伏景光恐怕自家zero會在自責。
思考了半秒後,他還是決定按照之前生氣後改好的那個劇本來。
諒解歸諒解,一直在勉強自己的zero還是需要小小吃點教訓的。
諸伏景光如是想。
由於【諸伏景光】身上還有許多鎖鏈,手腕也被緊緊圈在了椅子扶手上,為了給他包紮不讓他失血死掉,安室透光明正大地解開了他身上的所有束縛,只是等他在琴酒冷眼注視下給對方包紮完,椅子上的人也沒有絲毫動靜。
【諸伏景光】就只是保持原來的姿勢垂著頭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連肩膀也沒有顫抖的跡象了。
直到手機裡傳出朗姆命令的聲音:“蘇格蘭,現在跟波本離開那裡。”
朗姆的命令被接收到以後,椅子上的黑髮青年才站起身,動作毫無滯澀感,可誰都看得見他腿上剛包紮起來還在流血的傷口。
伏特加又抖了一下,心裡聲嘶力竭:他就說蘇格蘭是鬼吧!!完全沒有痛覺的嗎!?
安室透沒有任何異常地露出了苦惱的微笑:“居然真的只會聽從朗姆的指令嗎?我可不需要這種死板的人偶當搭檔啊。”
朗姆不知道為什麼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