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琴酒最後看了眼那邊一動不動的蘇格蘭,手裡的煙丟到了地上,鞋跟也在上面碾動兩下。
“你最好永遠是這樣。”他冷漠地收回了視線,“否則等某一天朗姆不再需要一個傀儡了,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的,蘇格蘭。”
他轉身就走,沒有半點打算對安室透說的話,見狀,伏特加連忙跟上,但他在路過他們兩人時還是稍微放慢了腳步,視線飛快掠過面無表情垂首站著的蘇格蘭,又欲蓋彌彰地清清嗓子,定格在安室透臉上。
“波本,雖然現在蘇格蘭還是朗姆的人,但你最好不要起什麼利用他對付大哥的心思。”伏特加硬邦邦地放狠話,“畢竟只是區區一個——”
“伏特加。”已經走出一段的琴酒頭也沒回地打斷他,“走了。”
伏特加訕訕閉嘴,又瞪了安室透一眼後才朝著琴酒離開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安室透笑容不變,心裡倒是有點可惜沒聽完,也不知道伏特加原本打算說什麼——‘區區一個’什麼?
“我居然不知道你和琴酒的關係這麼好了。”等那兩人走後,倉庫裡只剩下了他們,安室透這時才抱著手臂再度看向蘇格蘭,語氣很微妙。
蘇格蘭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單薄的無袖高領背心,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能看見幾個注射的針孔,剛剛安室透給他解綁時就注意到了那些位置,所以現在那裡和其他傷口一樣都纏著繃帶。
聽見安室透的聲音後,原本沒什麼動靜的黑髮青年抬頭看了過來,語氣沒什麼波瀾,但眼睛裡多了幾分光亮。
“只是近期在朗姆大人指示下合作過兩次任務。”蘇格蘭神色淡淡,“我們也很久不見了,波本。”
作為前不久剛被朗姆放到臺前的‘前臥底’,這確實是他以蘇格蘭的身份時隔多年再一次和波本見面。
安室透眨眨眼,從這句話裡品味出了什麼。
“噢——”他拉長聲音似笑非笑,沒有在這裡多說什麼,而是轉身往外走,“我們也走吧,朗姆有新的任務要求發過來…去車上慢慢聊。”
金髮的情報人員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甚至還主動在蘇格蘭上車前快走了幾步,先一步幫忙拉開了車門。
本來要抬起手的蘇格蘭頓了頓,也沒說話,就這樣順著安室透的意思坐進了副駕,又任由後者動作自然地幫他拉上了安全帶。
“跟琴酒不一樣,我對搭檔還是很溫柔的。”安室透笑眯眯,扣上安全帶的扣子後也沒有急著起身,距離近到呼吸時能嗅到他身上很冷淡的柑橘香氣。
而後他就著這個姿勢壓低嗓音,話鋒一轉,沉沉的語調裡隱約帶上了嘲諷:“——在蘇格蘭暴露臥底身份之前確實是這樣。既然你想繼承他的身份,就乾脆一起繼承了我對他的仇恨吧。”
話畢,小麥膚色的男人便從車廂裡抽離,在車門外站直,車內的人看過來時他又是一副陽光燦爛的笑臉:“稍等,我馬上上來。”
直到安室透坐上駕駛座關好門,蘇格蘭也沒有給出什麼特殊的反應,就只是在他關門時很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接著繼續靠坐在原位不動,也不開口。
即便如此,車廂裡的氣氛卻也不是冷寂的,倒不如說,安室透的表情直到這時才稍微輕鬆了一些——在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裡。
兩人都知道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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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特地強調‘許久以後的第一次見面’,是為了把安室透從前段時間的長野群馬之行裡摘出去,否則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蘇格蘭滅口庫拉索時,安室透其實也在村子裡,後者同樣會遭到懷疑和審訊。
同時,他也是為了強調自己就是原本的蘇格蘭——強調一件在大部分人眼裡本來就是事實的事情,反而讓安室透默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