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咬著牙,卻還是抵擋不住眼前的暈眩,眼皮再也不堪重負,直到一片黑暗。
“滾……”
他聲音微弱,老頭扶住了他。
“主,我來。”
“不用。”
手下想要代勞,但老頭卻與往常不一樣,將那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孩就送上了馬車。
一席人浩浩蕩蕩的來,浩浩蕩蕩的走,停在一旁張望的人好奇心愈發深重,可還是不敢貿然上前。
那些人身上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如果貿然上前,觸犯了他們,那他們不死估計也要脫層皮。
“走吧走吧。”
人們相繼離開,只留下一片廢墟留在那裡,像是沒人過問,十分淒涼。
…………
樹葉無風自動,天空似乎要下雨一般,但懂得檢視天氣的人卻感覺不像是要下雨的前奏。
一股黑色靈氣慢慢在空中消失,無一人察覺。
時間快速流逝著……晝夜變幻,虛無縹緲。
宗府內,聽不見任何碎語,有的只是利劍劃破空氣的聲響。
院內竹葉簌簌掉落,一道道劍氣將它斬下,每一道都帶了十足的氣勢,竹葉沒有絲毫的反應時間。
“二佟,練的不錯。”
院中不知何時來了人,男孩沒有絲毫停頓,只是在揮完最後一劍時收了劍,轉身看向來人,他只是默默低了低頭,唇微啟,道:
“爺爺。”
“嗯。”
被稱作爺爺的人只是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它手中那把劍上,那是一把十分普通的劍,就連手柄都有些歲月的痕跡,開了幾道裂縫。
看到這裡,來人似乎更加滿意了。
走上前想要摸摸男孩的頭,卻被他躲開。
男孩並不怕他生氣,只是道:“您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爺爺:“我也算別人?”
他不說話,顯然是預設。
爺爺倒是不生氣,只是將手收回,順便拿走了他手中的劍。
“這劍跟著你多久了?”
“三天。”
三天?
這下他似乎有點驚訝,按照平常習武之人,在練武之前都是要尋一把自己喜歡並且稱手的劍,以此來發揮自身最大的潛能。
可如今這把劍才三天,那他每天練劍豈不是隨手不知道從哪來的一把劍。
斂下心中所想,他道:“和我去尋把劍吧。”
“不想。”
他回答的很直接。
爺爺:“為什麼?”
“麻煩。”
“說實話。”
他揹著手看他,張二佟抿了抿唇,如實道:“為了以後用什麼武器都順手。”
這樣的話就可以沒那麼多限制,報仇的機率也更高。
爺爺心中將他沒說完的話全部說完,面上卻是一陣無奈。
他記得當初把他帶到這裡來後,明明吩咐過要好生開解他的,可他卻因為要忙一些事務,也沒有關注這邊,倒是沒有想到這孩子還是沒有放棄報仇。
罷了……
“這三年,有看出什麼來?”
張二佟:“我的敵人是妖獸。”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才終於有一絲變化,張均似乎還聽到了輕微的牙齒相磨的聲響。
夠聰明。
張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你的發現沒錯,害死你爹孃的,的確是妖獸,那把燒了所有東西的大火,也是妖獸所為。”
“你父親,張獨厚,是我兒子,你自然而然就是我唯一的孫子,這些你難道都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