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年輕……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可為什麼要我死呢。”
不知道為什麼,黑衣人沒有著急動手,他反而蹲下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瓶酒,看起來度數不低。
他聲音很好聽,與周淳肆不同,周淳肆的聲音是溫潤中帶著一絲低啞的,而他一出口,便知道他年紀肯定不大,少年音將他身上死氣的黑色微微驅散。
他說,“喝點酒吧,到時候就沒那麼痛苦了。”
還真的是……連騙都不捨得騙一下啊。
一把接過酒,大有一種至死方休的架勢,黑衣人也坐了下來,就這樣看著他,也不做些什麼。
終於,喝酒的人哇的一下吐了出來,他不甘心,“就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黑衣人嘆了口氣,“或許你動了什麼不該動的人吧。”
他只能提示他到這裡,剩下的,他也無能為力了。
不該動的人……
那人似乎想起了什麼,眼裡的光明明滅滅,最終歸於沉寂。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樣,即使他再不甘心,但他也知道,那個人是不會放過他的了,誰又會去希望一個沒有惡魔心軟呢。
時間在分秒中流逝,黑衣人走出了審訊室,在離開的前一秒,他停了一下,在他的身後是一攤正在腐蝕的血肉,估計在過一段時間,這裡就只會留下一攤血跡,而後慢慢乾枯,只留下一點氣味暗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他搓了搓手指,那是他糾結的表現,最後卻還是放下了手,朝前走去。
一路上有人看到他從審訊室的方向過來,大家便知道他又去幹什麼了,雖然有人害怕,但不妨礙還是有人和他搭話。
黑衣人停了下來,他一雙眸子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她的穿著明顯是這裡的女僕,模樣不算很好看,但勝在清麗。
她似乎不太怕他,和大家一樣,她也知道他剛剛乾了什麼,畢竟那種事情在這裡不算是秘密。
她從懷中拿出來一張手帕,遞到了他的面前。
黑衣人愣了愣,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她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說:“大人不是愛乾淨麼,擦擦手吧。”
“不需要。”
少年的嗓音就這樣憑空出現,有些人明顯有些吃驚,她們沒有聽到過他說話,所以現在知道他聲音這樣好聽才會這樣驚訝。
少女也懵了,她也沒有想到少年聲音會這樣動聽,不可抑制地,她臉紅了一瞬,手卻還是舉在空中。
“大人,不開心的話,吃顆糖會好一點的。”她話中沒有一絲隱瞞,滿是真摯,彷彿按照她說的方法,就真的可以快樂。
黑衣人看著她的手帕,那是一條純白的帕子,一時間,他覺得有些晃眼,畢竟,在這裡,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白色了。
她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皺了皺眉,神色全被隱藏在了黑色的面罩之下,這場對峙中,他收下了那張手帕,少女也十分有分寸,過程中二人並沒有肢體接觸。
只是在手帕落在黑衣人手心的那一瞬間,他分明感覺到另一種重量。
他沒忍住僵了一下,如果沒感覺錯的話,那是一顆糖。
少女知道他發現了,她往後退後一步,沒有再同他說話,而是乖巧的幹著屬於她自己的活。
黑衣人抿了抿唇,最終什麼也沒說,也沒再看她一眼,朝他本來要去的地方走去。
大門被敲響,得到熟悉的指令後,黑衣人才走了進來,只是,這裡又多了一個人,是劉化。
黑衣人只是看了一眼,而後就站在了原先的地方。
見他回來,周淳肆似乎笑了下,他朝他招了招手,黑衣人沒有絲毫猶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