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卻是滿臉冷汗,沿著鬢角,最後滑到了胸口的美玉處,她表面上裝的還挺淡定,但那杯中顫抖的紅酒卻出賣了她惶恐的內心。
沈嘉怡這會兒都快恨死秦羿了。
她更恨自己,幹嘛非得跑到這來找麻煩。
這下好了,得罪了小的,驚動了老的。
這年頭,有錢的,怕有權的,有權的怕玩命的。
聶冰河殺人如麻,從不手軟,今天便是父親在此,怕也難逃一劫了。
她想好了,待會聶冰河發飆,她一定要把自己摘出去,把全部的責任推到秦羿身上,尋求自保。
酒吧頓時空蕩了下來。
聶冰河鐵青著臉,走了進來。
“聶爺!”經理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拱手問好。
“滾開!”
聶冰河撥開他,徑直往裡邊走了過去。
此刻,他無比痛心。
自己的兒子滿臉是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孫老則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搭聳著頭恭敬的站在一旁。
而那位昭示著,安然坐在牆角的沙發上!
光線很暗,霓虹燈愈發的讓聶冰河心中憤怒、刺痛,他充血的雙眼看不清楚光影處的劊子手!
但他發誓,一定要讓這小子血債血償。
“聶爺,屬下無能!”
孫老見了他,低頭慚愧道。
“爸,爸,你救救我!”
“我好痛,我的眼沒了啊!”
見了父親,聶耀愈發的委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
“擺陣!”
聶冰河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抬手道。
田遠山左右手擺出怪異的姿勢,一百零八個弟子按照天罡地煞陣,在酒吧內站定了方位!
田遠山是有名的陣法大師,他本身的修為並不高,但卻精通家傳道門武陣,這些弟子,全都是內煉中期好手。
也是洪幫在香島的中流砥柱!
論個人,他們在宗師面前或許不足一擊,但聯合成陣法,便可產生巨大的剿殺能力。
等閒宗師,不在話下。
這也是武玄會能夠與洪幫和平共處的一個根本原因!
“田叔叔,我是沈家的沈嘉怡,您跟家父是好友,今天這事完全是個誤會,求你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放過我們吧。”
沈嘉怡硬著頭皮求了求情。
“沈小姐,如果我挖掉你的雙眼,你父親會放過我嗎?”
聶冰河冷笑問道。
“這……”
沈嘉怡頓時語塞。
“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不為難你,但那個狂徒,今天必死無疑。”
聶冰河森然道。
“雲小姐,還有那個……對不住了,我,我實在幫不了你。”
“都怪你自己下手太狠,怪不得我哦。”
沈嘉怡撇了撇嘴,良心很是不安。
秦羿是下手狠,但還不是為了給她出頭,要不然她這會兒只怕是已經在聶耀的床上了。
“無妨!”
秦羿坐在陰暗處,清冷道。
“你到底是何人,敢傷我兒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聶冰河怒然道。
“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放心,我不會殺你,我只會扇你!”
秦羿笑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聶冰河平息心中的怒火,邁步前行。
“聶爺!他是宗師,近不得身。”
田遠山提醒道。
“哼,我聶冰河也是在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難不成連見他一眼的膽子都沒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