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出雲城那日,許多百姓都自發地來城門口給他們送行了。
因為來的時候是盡歡變身成小沙彌來的,走的時候她也就只能再變做沙彌的樣子走。
現場來送行的姑娘尤其多,盡歡和墨珏就在一旁看著蓮月不斷婉拒姑娘們送的各種盤纏口糧,甚至有個別姑娘趁亂將精緻的荷包遞過來,擺明了一副要將定情信物託付出去的樣子。
蓮月當然是全部都婉言謝絕了,雖然他表情溫和語氣舒緩,但態度卻十分堅決,讓不少姑娘都面露遺憾。
不過眼見蓮月這邊油鹽不進,有人便劍走偏鋒想從盡歡這裡下手。
“小師父啊,這些東西你就拿著吧!聖僧為我們出雲城除了妖邪,這只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而已,你替聖僧拿著就是了。”
盡歡哭笑不得地看著圍著自己的幾位女子說道,“幾位女施主,我也不能收呀,我們是出家人修行在外需恪守戒律,施主們的心意我們已經心領了。”
她說罷向幾人行了一禮便去拉蓮月和墨珏出發,見有人還有些戀戀不捨地跟了幾步,盡歡忽然轉身,雙手合十向所有來送行之人鞠了一躬。
“施主們,請息步吧!”
三人好不容易才終於正式上路,直到已經遠離了出雲城,周遭都已不見其他人影了,盡歡變回原貌,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
“哎……蓮月,你以往在別處降妖伏魔之後也都是要面對這種情況嗎?”
“小僧除魔衛道不為被人歌功頌德,故而也不曾記得事了之後會當如何。”
盡歡一時有些一言難盡。
好個事了拂身去,也不知道蓮月這一路走來,成了多少女子心頭上的一抹白月光。
惟願君心似我心,奈何君心已淨心。
墨珏年輕,尚不懂得人間的人情世故彎彎繞繞,所以此刻便有些好奇地問盡歡,“姐姐,那些女子為何會對蓮月如此捨不得?”
盡歡瞥一眼蓮月的背影,在墨珏耳邊小聲說道,“若美貌也是一種罪,那蓮月這樣的可就屬於罪大惡極之人了。”
墨珏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蓮月走在前面將他們的交頭接耳聽得清清楚楚,雖然沒有回應什麼,耳朵卻還是跟著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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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從出雲城回到妖林只需要三天的路程。
因著最開始盡歡身上還有傷腳程慢了些,直到第三天夜裡的時候,三人這才剛剛趕到了妖林外圍的霧幽山的山腳下。
“前面就是霧幽山了,過了這山就到了妖林,霧幽山夜裡的山霧比較重,正好前面有個荒廟,我們今晚就在山下歇息一夜明天再走吧。”
盡歡說著張望了一下遠處那個廟宇的,此處雖然才是山腳下,卻也有些薄霧籠罩下來,月光被霧遮得朦朦朧朧,這麼一處荒廟孤零零地佇立在無人的山腳下,乍一看還有些瘮人。
三人一起向著荒廟走去,而盡歡忽然間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廟,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好在進了廟裡後盡歡才發現這裡只是因無人打理而變得有些陳舊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破敗,荒廟的後面甚至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河自山上流淌下來。
她和墨珏還在裡裡外外檢視之時,蓮月已經徑直走向了佛堂裡,盡歡餘光瞥見後便跟了過去,站在佛堂門口外看著蓮月對著那尊石雕的菩薩像誠心祭拜的背影。
菩薩像的身上落滿了灰塵,雕刻的紋理在時間的打磨下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了,捻著施依印的手中也結起了蛛網,但菩薩的臉上依然面容慈悲,半睜的眼睛默默注視著這麼一個難得會祭拜他的信徒。
“你們二人若是餓了便先吃些東西吧,小僧想將佛堂打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