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嶽萱宜去洗手間的空檔,顧盡歡打算再試探一下孟逸景。
“沒想到孟先生和嶽小姐是表親,難怪我第一次見到孟先生的時候感覺你的眉眼間有些眼熟,還要多謝了那天孟先生為我伴奏,能跟孟先生配合得那麼好我還挺意外的。”
孟逸景正在端起杯子喝茶的手頓了一下,繼而放下放下杯子說道,“顧小姐可能不記得了,那天在音樂廳你面試時我跟你的合奏,並不是我們第一次合奏。”
“誒?”
顧盡歡心裡一驚,又皺著眉仔細回憶著“顧盡歡”的記憶,卻沒想起來自己以前是在哪與孟逸景還有過合作。
孟逸景見顧盡歡苦思冥想的樣子笑了笑,“顧小姐不記得也正常,畢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年我和萱萱的外婆過壽,有人臨時起意讓你我和另外一位會彈鋼琴的男孩一起合奏過《卡農》。”
顧盡歡根據孟逸景的提醒總算勉強找到了這段十幾年前的回憶,只不過在“顧盡歡”的記憶里拉小提琴的是一個戴著眼鏡頭髮幾乎要遮住眼睛的有些木訥的男生,跟現在的孟逸景可以說是相去甚遠。
看著顧盡歡的表情從眯眼思索再到微微睜大眼睛的驚訝,孟逸景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調侃道,“看來顧小姐還是想得起來的,在我看來顧小姐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跟當年的變化不大,是我這些年的變化太大了才讓顧小姐完全沒想起來吧。”
顧盡歡有些尷尬地扯了一下嘴角,“都說女大十八變,男大也可以十八變嘛。”
“顧小姐有所不知,那次合奏的經歷對我來說有很大影響。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沉浸於一人獨奏的世界當中,並不喜歡與其他人合作而且也不喜歡這樣在宴席上給人表演,又或者說是我那時太過自傲了,只覺得和其他人合奏會破壞了我音樂裡的美感,而那些大人們也並不懂音樂,只是在拿我們當消遣,所以當時被人要求要我和你們合奏時,我其實一開始不太願意。”
顧盡歡一邊聽一邊回想著當時的場景,而孟逸景似乎也沉浸在回憶之中,表情柔和地說道,“我記得當時我和那個彈鋼琴的男生因為沒有過合奏經驗所以有點不知所措,但顧小姐很快就決定好了我們各自演奏哪個聲部。
我一開始並不想演奏,顧小姐你當時就非常冷靜地問了我一句‘是沒有信心嗎?如果是的話我和他兩個人來演奏也可以’。說來慚愧,我當時的好勝心立刻就被你的激將法激起來了,抱著要跟你鬥琴的心態答應下來,卻沒想到那是我第一次體驗到合奏的奇妙之處。”
顧盡歡有些哭笑不得,因為她知道以“顧盡歡”的性子來說,她當時大概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想到什麼激將法。
“總之在那次合奏過後,我對演奏有了更深的瞭解,而且當時的我也很佩服顧小姐的表現,所以就有了以後想要加入交響樂團的想法,而且也很希望以後能再有機會與顧小姐合奏,只是沒想到在我出國深造的那幾年萱萱跟我說你選擇了芭蕾舞,雖然有點遺憾,不過我回國後也去看過顧小姐的演出,看完後覺得顧小姐的選擇也沒有錯,你的確也很適合跳芭蕾。”
顧盡歡聽完後感慨頗多。
她倒是沒想到現在蘇城交響樂團首屈一指的首席小提琴家跟“顧盡歡”之間原來還有過這麼一段過往,也難怪她現在加入樂團後孟逸景總會有意無意地主動來聊天。
“這麼說來我和孟先生還是蠻有緣分的,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成了同事,難怪你今天把琴譜拿給我的時候會問我‘是沒有信心嗎’,孟先生這是點我呢?”
“怎麼會,只是下意識想到了這句話而已。”
顧盡歡說著舉起杯子與孟逸景碰了一下,正巧嶽萱宜從洗手間回來,看他們兩人相處融洽的樣子不由得驚訝。
“我出去的時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