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庭月走的時候頗有些狼狽逃離的錯覺。
顧盡歡看著他的背影一時怔然,將他的身影和另一個存在於遙遠記憶中的背影重疊在了一起。
從結束上一個世界到進入這一個世界,時間不過才過了短短五天,上一個世界發生過的一切卻逐漸變得遙遠,那麼多年的記憶在腦海中被擠壓到需要靠特意回憶才能想得起來。
牧庭月和卿月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嗎?
斷天說這是規則約束了它不能透露任何,算不算是變相證明了二人之間還是有些關聯的?
顧盡歡忽然心頭一緊,又想起了卿月臨死前所說的“下輩子”。
所以牧庭月是這個“下輩子”嗎?
顧盡歡不由得嘆了口氣,她甚至都還沒搞清楚她自己原本是誰,或許這些秘密真的要留到所謂的把任務完成後才能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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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庭月一臉凝重地回到了別館一樓的茶室。
時衡正在悠閒地泡茶,看到牧庭月的表情古怪,忍不住打趣起來。
“怎麼把天鵝送上去之後就臉色難看得好像天鵝變大鵝了似的?”
牧庭月在時衡對面坐下來,苦思良久後嘆了口氣,“我可能要跟顧盡歡結婚了。”
“噗!!”
時衡一口上好的大紅袍噴出來,幸好牧庭月躲閃及時,但也依然難掩嫌棄地拍了拍衣服。
“你說什麼玩意兒?!誰要跟誰結婚?”
時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牧庭月被吼得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能不能小點聲!”
“不是兄弟,你跟我實話實說,你真的沒對顧盡歡一見鍾情??昨晚初見面你倆一起去捉姦,今天見第二面你倆就要結婚了,快進也沒你們這麼快進的吧!”
牧庭月揉了揉眉心。
他也知道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了,但比起結婚更讓他覺得突然的是他剛剛親了顧盡歡這件事。
在牧庭月看來,戀愛宛如洪水猛獸,當年吞噬了他媽媽的生命,讓他也跟著吃盡苦頭。
所以在國外牧庭月對女生一直保持一個疏遠的距離,任何人的告白都一律被他扼殺在搖籃裡。
可是剛剛他居然就一時沒忍住主動親了顧盡歡。
牧庭月不禁有些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倒也不是真結婚,顧盡歡剛剛跟我提議是協議結婚,為期一年。她好像知道我很想對付牧修遠和牧家,而她現在大概是也想報復牧修遠,所以算是以結婚的名義跟我合作。”
時衡忍不住咋舌,“嘖嘖嘖,她也要報復牧修遠?是因愛生恨了嗎?”
牧庭月不太喜歡聽到這個詞,一時間不爽地舔了舔後槽牙有些固執地糾正道,“因愛生恨看著不像,應該是因為牧修遠是導致她以後再也跳不了芭蕾的罪魁禍首所以才恨他,在顧盡歡的眼裡,她和牧修遠的關係在她的芭蕾面前算個屁。”
時衡淡淡瞥了一眼牧庭月的表情敷衍地點點頭,“是是是你說的都對,總之你這是打算同意了唄?”
牧庭月低下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為什麼不?當初我接受顧家的提議跟蕭琳訂婚就是想噁心牧修遠,現在既然有更合適的方法對付他,我為什麼要拒絕?而且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當初他媽為了搶男人逼死了我媽還想搞我,現在我搶了他的女人再搞他,也算是風水輪流轉了。”
“他的女人不是蕭琳嗎?”
牧庭月忽然發出一聲嘲諷的笑,撐著下巴回想起他剛剛從顧盡歡電話裡聽到的內容搖了搖頭。
“那個蠢貨,心裡裝的究竟是誰他恐怕現在還一點都不自知呢吧,那就別怪我趁虛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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