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衡託著下巴聽著牧庭月的解釋不住地搖頭,懶得與他爭辯索性一拍大腿說道,“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還有當大善人的潛力的。行吧,你都這麼說了我去安排就是了,誰讓咱倆之間你是資方大頭,我看我在這裡就是個跑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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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點,牧庭月準時打著哈欠來到了醫院門口。
考慮到顧盡歡現在還是個需要坐輪椅的傷員,牧庭月沒有開他心愛的邁凱倫過來,而是找時衡隨便借了一臺路虎。
牧庭月按照昨晚的記憶來到顧盡歡的病房時,醫生正在給她做最後的檢查,牧庭月沒急著進去,而是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結果因為病房的門沒關緊,他聽到了裡面的對話。
“醫生,請問我如果之後好好復健的話,還有繼續跳芭蕾的可能性嗎?”
“哎……你是腳踝處粉碎性骨折,而且骨折塊比較多,本身就是不易恢復,從骨折恢復到後續復健,整個過程至少要半年到一年左右,即便是好好復健我也不建議你再繼續跳芭蕾了,不然萬一二次受傷,你很有可能會落下終身的殘疾。”
“……好,我知道了,多謝醫生。”
病房裡安靜下來,牧庭月默默靠在牆邊,想起了他昨晚看的影片。
昨天晚上臨睡前,牧庭月一時好奇上網搜了一下顧盡歡跳芭蕾的影片,正好翻到了舞團官方賬號釋出的他們之前演出的一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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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那個穿著黑色芭蕾舞裙頭戴王冠的黑天鵝,在舞臺上輕盈而優美的身姿,明明是傲慢邪惡的魔王之女,卻又在王子麵前展示著她的魅力,舉手投足間嫵媚又迷人,像一個真正的公主一樣。
可惜再也看不到這樣的黑天鵝了。
牧庭月不由得嘆了口氣,或許是有些為沒能親眼看過顧盡歡的演出而感到遺憾。
醫生從病房裡出來後他推門走進去,先前那些短促的情緒已經被收起來了,牧庭月對顧盡歡打了個招呼,坐在一旁看著顧盡歡支著柺杖收拾她那點少得可憐的隨身物品。
“你就這麼讓我來接你出院,顧家的人知道了不會來找你嗎?”
顧盡歡看了一眼牧庭月後說道,“他們應該沒時間也沒心情關注我出沒出院吧。我昨天晚上說了要放棄婚約,蕭琳肯定第一時間就回去跟爸媽說了要把她的婚約物件從你改成牧修遠,爸媽既然已經相信蕭琳,篤定是我自己鬧脾氣搞出來的車禍,沒準現在正覺得我是因為沒臉面對蕭琳了才答應退婚,忙著幫蕭琳想辦法怎麼跟牧家商量換婚約的事呢。”
牧庭月一直在觀察顧盡歡的表情,見她就像昨天晚上一樣從頭到尾都對婚約的事態度平和到好像這事沒關係一樣,也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你真的不在意跟牧修遠退婚?”
顧盡歡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有哪裡給了你我會捨不得的錯覺嗎?”
牧庭月訕笑一聲,“雖然我一直人在國外,你和牧修遠的事我多少也聽說過一些,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沒結婚就已經勝似老夫老妻之類的……”
“那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竹馬打不過天降’?我跟牧修遠一起長大不假,但也因此我對他太熟悉了,所以我很清楚,我跟牧修其實遠沒法在一起。
我有我自己的事業,而牧修遠更想要的是一個會依賴他的伴侶,所以他才會跟蕭琳走到一起,畢竟誰會拒絕一個會甜甜地喊你‘哥哥’還滿眼都是你的女孩子呢。”
牧庭月一想起昨晚蕭琳喊“修遠哥哥”的聲音便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我可受不了這種型別的女人,怪膈應人的。”
顧盡歡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牧庭月沒再多說什麼,把東西都收拾到揹包裡後正要拄著柺杖去坐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