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好久不見。”
顧盡歡第二天上午見到了許多年不見的恩師,臉上自是欣喜。
趙雅看著顧盡歡雖然坐在輪椅上,卻沒有想象中那麼消沉憔悴,心裡半是心疼半是欣慰。
“誒!盡歡啊,這麼多年不見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緊隨其後進屋的牧庭月主動過來推著輪椅把人帶進客廳裡便去了廚房。
趙雅看了看牧庭月的背影,忽然對顧盡歡笑道,“你愛人人挺不錯的,剛才去接我的時候可有禮貌了。不過你什麼時候結的婚?要不是我看他帶著結婚戒指都沒想到他是你愛人,你這結婚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一點訊息都沒聽到啊?我記得以前你學琴的時候有個男生偶爾會來接你,跟他長得好像有點像,他是不是當年那個男生?”
顧盡歡聽完下意識地摸了摸左手的戒指,“我老公不是那個人,我跟庭月也是剛結婚沒多久。”
見顧盡歡回答得有些模稜兩可,趙雅也沒有追問,不過牧庭月在一旁聽到這些話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不禁咬著後槽牙撇撇嘴。
不就是青梅竹馬嘛,我老婆說了,竹馬打不過天降。
“趙老師,您喝水。”
牧庭月端著兩個杯子過來,擺出一副溫和的模樣坐在顧盡歡身邊抓住她的手,五根手指悄悄插入顧盡歡的指縫間,硬是要十指相扣地握著。
“聽我老婆說您以前一直教她大提琴,其實……雖然大部分人都是因為芭蕾舞才知道的顧盡歡,但我是因為大提琴才喜歡她的。”
顧盡歡驚訝地看著牧庭月,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趙雅並沒有察覺到顧盡歡的反應,反而頗為感興趣地問道,“是嘛!你也覺得盡歡拉大提琴很不錯吧?”
牧庭月笑道,“是,說來慚愧,我以前其實沒怎麼接觸過藝術相關的領域,但是她給我拉了一首《g弦上的詠歎調》,我還是第一次覺得古典樂這麼好聽。”
牧庭月說著扭頭對上顧盡歡一時有些呆住了的表情,伸手替她將一縷碎髮撥到耳後別好,目光之柔情,一度讓顧盡歡產生了些錯覺。
一種牧庭月好像真的很喜歡她的錯覺。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顧盡歡忽然開始臉頰耳垂髮燙,原本十指交握的手都感覺有些不自然起來,只是牧庭月死死地捉住不給她任何把手縮回去的機會。
趙雅在一旁看著兩人一個滿眼愛意一個臉紅害羞的樣子不禁笑起來,顧盡歡急忙回過神,努力讓自己快速鎮定下來,一開口卻依然暴露了她的些許不自然。
“總……總之先去琴房吧,我給您拉一首您聽一下我現在還能不能進樂團。”
牧庭月終於不得不鬆開手去推輪椅,三人一同來到琴房,這裡的牆面和天花板都加了隔音層,可以讓顧盡歡每天盡情練琴。
顧盡歡架起大提琴後深吸了一口氣。
她今早挑選了好幾首曲子,最終決定了要拉維瓦爾第的《四季》中夏的第三樂章。
急促的琴音驟然響起,宛如夏夜雷電交加的狂風驟雨,而大提琴低沉的音色讓樂曲更添了一絲深沉的質感,緊迫之中更透著壓抑的氛圍。
因為這一樂章急板的節奏很快,要不出錯地一氣呵成,而且演奏出夏季暴雨的氛圍,也是需要一定技巧的。
顧盡歡一直專注於演奏當中,直到最後一個音結束,她平復了一下呼吸看向趙雅和牧庭月,看著兩人都久久未回神的樣子笑了笑。
“怎麼樣,趙老師覺得我跟以前比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盡歡,你真是我教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
趙雅終於回過神來鼓起掌,“來之前我還真的有點擔心你這些年專注於芭蕾,會不會已經不再適合拉大提琴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