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的慈善晚宴當晚,蘇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晚宴是在牧家在市郊的一處專門用於藏酒宴客的豪華莊園裡舉辦的,此刻宴會廳裡已經是世家豪門雲集。
蕭琳跟在顧母身邊心不在焉地聽著顧母與其他貴婦太太聊天,她穿著顧母為她挑選的短款乳白色燕尾裙晚禮服,脖子上還帶著一條鑲滿鑽的山茶花項鍊,雖然化著精緻嬌俏的妝容,眼底卻有些連化妝品都掩蓋不住的疲倦。
自從顧盡歡在酒店說要解除和牧修遠的婚約後,蕭琳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成為牧修遠的未婚妻,然而別說改婚約了,牧修遠最近甚至對她越來越冷淡,而且再也不願接受她的任何邀請了。
蕭琳感到十分沮喪。
她每天在顧家過得疲憊又壓抑,唯一支撐著她繼續堅持的理由的只有和牧修遠在一起,可是牧修遠一直這麼躲著她,蕭琳實在無法接受牧修遠如今又開始對顧盡歡念念不忘的態度。
所以她準備抓住今天晚宴的這個時機,跟牧修遠好好談一談。
“盡歡到了嗎?”
剛剛去跟熟識的幾個合作方攀談回來的顧父等顧母跟人聊完後問的第一句就是關於顧盡歡,顧母嘆了口氣有些憂慮地搖搖頭,“還沒有……不過歡歡給我發訊息說她肯定會來的,再等等吧。”
顧父沉著臉,心中焦慮不安更明顯了。
牧家前兩天特意點名了一定要讓顧盡歡來參加今天的晚宴,卻沒說具體的原因。
而顧盡歡雖然答應了會來,卻不肯跟他們一起過來,甚至還拒絕了顧家為她準備禮服。
“從小到大晚宴我也參加過不少了,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你們還是多關心一下蕭琳吧,這種場合,她可未見得適應得了。”
顧盡歡說的對,看著到場的別家千金都已經在自如社交了,而蕭琳還拘謹地躲在顧母身邊,眼睛掃來掃去地不知道在找什麼的樣子,顧父冷哼了一聲,囑咐顧母帶著蕭琳再多去走動走動。
而就在顧家等得心急如焚的時候,一直待在二樓的牧家這邊氣氛也有些緊張。
牧庭月同樣遲遲未到,牧父便一直不肯推進晚宴的流程,牧母在一旁心有怨氣,但礙於這是在公開場合,她還是得做出與老公和睦恩愛的樣子來。
直到在場的客人們也都漸漸察覺到晚宴一直沒有正式開場的異樣氣氛時,禮堂大廳的門開啟,牧庭月姍姍來遲,而且,是推著輪椅上的顧盡歡一起進來的。
這是顧盡歡自車禍後的首次公開露面,她昨天剛拆了腳上的石膏,不過裡面的鋼板還沒取,所以還需要坐著輪椅。
顧盡歡今天一改往日總穿黑白灰的素色風格,大膽地穿了一身酒紅色的掛脖露背魚尾裙晚禮服。
貼身剪裁的綢緞面料襯出凹凸有致的身段,胸前的蕩領隱約顯露出誘人的事業線,背後大片的雪白面板與酒紅色的裙子形成鮮明對比,腰胯間還特意用一條點綴著黑珍珠的金色腰鏈,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細腰。
她的胸襟上彆著主體是黑色羽毛的胸針,款式低調卻格外優雅,原本柔順得直髮也做成了捲髮,巴掌大的臉上妝容明豔嫵媚,哪怕是坐著輪椅現身,也足夠引人矚目的了。
而推著顧盡歡進來的牧庭月身上的西服則明顯是與顧盡歡的禮服配套的,黑色的西裝下是與顧盡歡同樣顏色的酒紅色襯衫,黑羽毛的圖案的領帶上還有個鑲嵌了一顆黑珍珠的領帶夾。
兩人的衣著相互呼應,當然比衣著更讓人驚訝的,還是他們左手無名指上的結婚對戒。
“庭月!你……這……”
牧父從樓上下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現狀,而就在他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牧庭月卻當眾俯身牽起顧盡歡的左手,帶著玩味的笑容掃視過晚宴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