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庭月早上八點就跑來敲顧盡歡的房門了。
這個時間的確有點早,不過民政局八點半就要上班了,牧庭月覺得這個時間吃個早飯再開車去民政局,時間剛剛好。
他以為顧盡歡這個時間可能還沒起,本來都做好了要多敲幾下的準備,沒想到才剛敲過一遍,顧盡歡就開啟了房門。
從顧盡歡的衣著和房間裡收拾過的狀態來看,顯然她早就起來了。
“咳嗯……你也……起的這麼早啊。”
牧庭月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挪開了視線,顧盡歡看了看牧庭月這副表情淡淡解釋道,“我一直都是早上六點起床的,現在已經不早了。”
牧庭月原本想說的話一下子被噎住,頓了一下後才又補救道,“呃……那我們吃個早餐就去民政局?”
“好,等我拿一下證件。”
顧盡歡轉著輪椅退回到房間裡,不一會兒挎著一個小包出來了。
牧庭月推了兩天的輪椅,現在已經開始習慣性地要走動時先走到顧盡歡身後握住扶手,還有在顧盡歡上下車時直接將她抱起來,甚至是那個三天前他都沒怎麼見過的輪椅,如今也知道怎麼快速地摺疊收好。
“牧先生現在越來越擅長照顧一個需要坐輪椅的人了。”
顧盡歡在被牧庭月放到輪椅上推著往民政局走時忽然打趣了一句,牧庭月的腳步頓了一下後繼續走進剛剛開門的民政局大廳。
“提前熟悉了也好,反正接下來直到你的腿好了之前,你都需要我來照顧了。”
因為顧盡歡他們兩個來得早,難得來了一對登記結婚的,工作人員立刻熱情迎接。
從去拍照到簽字按手印再到辦好結婚證,一個上午的功夫,顧盡歡從民政局出來時低頭愣愣地看著手裡紅色的本,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這好像是我拿過的最輕鬆的國家級證書了。”
牧庭月忍不住笑了一聲,“那你還拿過多少國家級證書?”
“不少吧,別的不說,芭蕾、大提琴,還有茶藝花道,這些的考級證書我有厚厚一疊。
從小我爸對我就要求嚴苛,學習和考級一直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一旦學了就要學到最好,他們給了我優質的資源,所以我也理應給他們拿到相應的成績,我是他們的臉面,不能有任何的瑕疵。
我知道顧家的女兒不好當,不過現在這個苦要蕭琳來吃了,不知道她能堅持得怎麼樣。”
顧盡歡嘆了口氣,她從“顧盡歡”的記憶裡看到了她二十幾年如一日的辛苦,顧家給了她體面富庶和資源人脈,但也相應的給了她十分沉重的壓力。
就是在這樣極度壓抑的生活環境下,會偶爾關心她的牧修遠才會成了能讓“顧盡歡”唯一感覺到放鬆一點的人,所以哪怕她目睹了牧修遠在她和蕭琳之間搖擺不定,曾經的那些關懷和溫暖也讓“顧盡歡”做不到放棄牧修遠也放過她自己,直到最後選擇自殺的那一刻,“顧盡歡”才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只有自己才能救贖自己。
“顧盡歡,既然你已經不是顧家的女兒了,以後你可以盡情做你自己想做的,不必再按照別人的要求來生活,至少我不會要求你什麼。”
牧庭月忽然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顧盡歡眨了眨眼愣了一會兒後對牧庭月晃了一下手裡的結婚證。
“牧先生,你已經是我合法的丈夫了,為了我們倆接下來一年能夠和諧相處,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考慮一下對我有什麼必要的要求,我們儘快磨合,之後才能更好地配合。”
牧庭月的表情垮了下來,但很快又重新打起精神來說道,“那我先提一個要求。”
“陪我去買戒指,然後,我們一起去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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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盡歡還從沒想過,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