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卿月站起來,對著曲盡歡深深行了一禮。
“那麼,我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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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課程是書法課,因為錢嬤嬤的事,曲盡歡向璟陽王請求換一個教習嬤嬤,並將其餘所有老師都換成了沒什麼名氣但脾氣好的人。
現在只要打好學習基礎就行了,總好過天天看各種人的臉色。
這麼想著,曲盡歡推門走進書房,卻在看到了裡面的人時直接把門關上,後退一步閉上眼睛捏了捏鼻樑骨試圖證明眼前出現的只是幻覺。
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曲盡歡欲言又止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雙生子,幾句罵人的話堵在嘴邊,最後化成一個長嘆。
“爹爹居然會答應讓你們來做書法老師,實在是太不懂得拒絕了。”
沈晨陽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笑道,“當然是因為我們也有足夠的實力讓王爺無法拒絕。順便一提書法老師只是我,阿暉是來教你下棋的。”
所以,也就是說今天一整天都得對著這對雙生子。
曲盡歡生無可戀地翻了個白眼。
世界毀滅吧,趕緊的。
事已至此,曲盡歡伸手推開堵在門口的兄弟倆,硬著頭皮走進書房。
,!
桌案上的紙墨筆硯已備好,曲盡歡走過去摸了摸桌上的一疊紙,又從筆架上隨手拿起一支筆仔細看了看,見曲盡歡一直不說話,沈晨陽主動給她介紹起來。
“這是南城產的上好羅紋宣,這一排筆是猷州出的兔毫宣筆,二小姐隨意選一支拿著順手的吧,讓阿暉來給小姐研墨。”
不等曲盡歡拒絕,沈晨暉已經利索地挽起袖子拿起了墨條,曲盡歡抬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現在這兄弟倆一左一右地站在桌案兩側,將她完全堵在了桌子後面,是個什麼心思顯而易見。
曲盡歡懶得同他們計較,這是她成為“曲盡歡”的五年多以來第一次摸筆,所以究竟她的字能寫成什麼樣,她自己也很好奇。
硯臺裡已經積了些墨汁,沈晨陽也不急著教,而是先拿了支筆來,筆鋒沁了些墨汁,鋪開宣紙大手一揮,洋洋灑灑寫了三個大字——
沈晨陽。
“我當沈大公子要給我露一手,怎的就寫個名字,當我流落在外不識字呢?”
曲盡歡挑起眉梢看向沈晨陽,張嘴就是一句陰陽怪氣,沈晨陽倒也不惱,反而放下筆拿起寫了他名字的紙大方笑了笑。
“都城中善書法者不知凡幾,王爺託我教小姐習字,我既搶佔了這個機會,最先想教的自然是寫我的名字。”
曲盡歡看看那三個字又看看沈晨陽不禁撇了撇嘴。
不得不說他這一手行楷寫的確實好,若不是早知道沈晨陽這有些不著調的性子,單看這一手字還真得誤以為是什麼出塵的雅士寫出來的字。
不過既然看過了沈晨陽的字,曲盡歡也打算寫一寫試試看,她回憶了一下剛剛沈晨陽握筆和運筆的方式,凝思片刻後也模仿著寫了三個大字——
曲盡歡。
下筆的那一刻,曲盡歡有種微妙的感覺,好像不是她在控制著手來寫字,而是手自然而然地活動起來,就好像她曾經握筆寫過許許多多的字,多到手都已經留下了記憶一樣。
待到提筆後,曲盡歡看著紙上自己寫的名字皺起了眉頭。
她本想模仿沈晨陽的寫法的,可寫出來的字跡熟悉又陌生,不是沈晨陽那種的行楷,而是一列標準工整的簪花小楷。
忽然間,曲盡歡猛然想起了她在哪裡見過這個字跡,這三個字寫的分明與那個許久都沒動靜了的斷天的字格外相像。
自打剛回璟陽王府那天斷天出現了那一次後,曲盡歡就再也沒見過那個飄在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