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盡歡那一句略顯故意的話後,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齊寰頹然地跪在地上拼命思考著對策,目光掃過樓蘭使團又想到了方法。
他終歸是太子,是皇帝最疼愛的嫡長子,他裝好人裝了這麼多年,只要這次好好認錯,說不定還有的退路,無論如何,那藥引還在他手上。
想到這裡,他跪著蹭到了皇帝的腳邊,做出悔恨不已痛哭流涕的模樣哭著說道,“父皇,是兒臣一時糊塗了,都是巴希爾給兒臣許諾了諸多好處,是他攛掇兒臣做這些的,兒臣只是一時糊塗才聽了他的安排,兒臣自己怎麼敢啊父皇!”
皇帝的心情格外複雜,他聽著齊寰的懺悔一時間的確有點拿不到主意該懲戒他。
可就在皇帝沉著臉猶豫之時,又有人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臣也有事要稟告陛下。”
沈晨陽忽然跪下來,齊寰的心裡咯噔一下,瞬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臣所經營的騏驎圍場先前發生了三皇子殿下與雲安郡主的中毒一事,當時臣已派圍場看守捉拿了下毒之人,臣等奉陛下之命,為防都城內近日一夥惡意盜用樓蘭王子之名行兇的賊人殺人滅口,特意將下毒者嚴加看管,拷問主謀下落。
今日不早前收到訊息那下毒之人已經招供,臣本欲圍獵結束返回都城後再向陛下稟明實情,但……此時此刻臣不得不直接稟告於陛下,請聖上裁決!”
皇帝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齊寰後低聲說道,“你說。”
“下毒之人招認,是……太子殿下指使他給雲安郡主下毒,本欲嫁禍給三皇子殿下,奈何三皇子殿下也意外中毒,故而……未曾嫁禍成功。”
“沈晨陽!你此刻冒出來指認孤是何居心?!”
齊寰氣得漲紅了臉,又立刻抓住皇帝的袖子拼命搖頭。
“不是的父皇,兒臣沒有下毒謀害郡主,是他們在故意趁機攀咬兒臣!”
皇帝正要動怒,第三個人又站出來了,璟陽王盯著齊寰走出來跪下,就連皇帝的心裡都跟著咯噔一下。
“啟稟陛下,剛剛臣抓住的那十名意圖逃走的御前護衛已招供,是太子殿下近前的管事太子買通他們提前逃走,臣將那名管事太監拿下進一步審問,那名管事太監不僅承認了此事,而且還交代了先前崇安侯府有刺客行刺皇嗣一事,也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齊寰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的太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皇帝氣得狠狠將齊寰一腳踢開,指著他的鼻子憤怒呵斥道,“原來都城裡那個以樓蘭王子之名攪和得人心惶惶的人竟然是朕的好兒子!”
齊寰這下真的百口莫辯了,這兩件事是他做的沒錯,可滿都城嚇唬人的假王子卻不是他。
分明皇帝找來的依拉勒該是假的,恐嚇他的才是真的,現在真真假假摻和在一起,齊寰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解釋。
皇帝對齊寰支支吾吾的模樣氣得咬牙切齒,在齊寰又想湊過來之前狠狠一巴掌把他開啟。
齊寰被一巴掌抽在臉上翻倒在地,從散亂的衣襟裡忽然滾出來了一個小藥瓶,齊寰驚恐地想去撿回去,藥瓶一路飛快地滾到了卿月腳下,被他撿起來了。
“這藥瓶上的花紋好像是我們樓蘭的?該不會又是樓蘭的毒藥吧?”
卿月沒有輕易開啟,皇帝宣來太醫小心查驗過後確認了裡面的東西是一種名為沙荊果的東西曬幹研磨成的粉末,樓蘭人會用來將這種果子製成飲品,無毒。
齊寰暗自鬆了口氣,可卿月盯著那一攤粉末卻猛然間想起了曲盡歡的一句話。
“卿月,你再好好想想,你父王突然生病的那幾天,他的飯食裡有沒有什麼平時沒怎麼見過的東西?”
“我父王突然生病之前,他的餐食裡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