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十分舒適暖和的水中時,夢璃腦子忽然變得一片混沌,都不知下一步該怎麼進行了。
霍臨淵看起來那麼縱容自己的一個人,生起氣來居然軟硬不吃,真是讓她非常氣憤。
她洩憤似的拍了一下浴缸內的水花,濺了自己滿臉也毫不在乎。
也是,霍臨淵畢竟是比她多出不知多少倍閱歷的人,怎麼會將她這點小打小鬧放在眼裡呢?她無精打采地望著鏡中的自己,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甚至懷疑係統給出來的資料是不是造假了。如果不是,她為什麼會這麼辛苦?
準備出來時,夢璃因為心不在焉,沒注意到腳下的一灘水,鞋在上面一打滑,她雖然及時察覺到並穩住了身形,但還是滑到了,膝蓋和手肘同時碰到了牆。如果是平常,夢璃就會悶聲不吭,這種事自己忍一忍就行了。
但她轉念一想,這不是一個絕佳的和好機會嗎?還不趁機賣慘?
夢璃於是痛叫一聲,故意掐了下嗓子,顯得很悽慘似的,“霍叔叔!”
霍臨淵果然上來了,見到只著單薄睡衣摔倒在地上的她,立即出了一身冷汗,雙手穿過夢璃的腋下,將她像抱小孩子一樣拎起來了。
隨後霍臨淵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就光速給她換掉了被打溼的下褲,動作之快,讓夢璃眼睛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換上了嶄新的睡衣。
她暗暗心說,還好自己上半身的衣服沒有被水入侵,不然霍臨淵為了迴避,很可能不會有這樣體貼細密的照顧,今天這攤水是懂事的水。
夢璃這樣想道。
雖然霍臨淵還是那樣,但夢璃知道,他們的關係又近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樣死板了。
在霍臨淵給她收拾完殘局後,他又著急地捧起夢璃的手肘和膝蓋,掀起覆蓋在它們之上的衣物,皺著眉問:“疼不疼?”
為了留住他,夢璃決定說的嚴重一點,癟著嘴道:“疼。”
“有多疼?”
夢璃說:“悶痛悶痛的,一碰就疼。”她覺得自己形容得夠準確了,為什麼霍臨淵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難道他判斷不出她受的傷處於哪個等級?
“如果是骨折,就要請家庭醫生來瞧瞧了。”
如果請家庭醫生來,那麼兩人難得的二人相處機會就沒了,夢璃才不想這樣呢,於是哎呀又喊一聲,說:“還是不要了。我感覺不像是骨折,而且……這麼摔一下,也達不到骨折的程度。”
霍臨淵看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什麼,也沒有固執地要繼續請家庭醫生來。
他們房間的門是關著的,瞿影也聽到了聲響,想去看看夢璃,只可惜每次都被霍臨淵搶先,他也不敢貿然進去打擾,只能在房間外守著,企圖聽傳出來的聲響來判斷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去拿藥箱,這種情況,要擦藥酒才能好。”
霍臨淵起身,短短几秒之間,夢璃的手肘和膝蓋處就起了顏色深重的淤青,看起來特別嚇人不說,還疼。
總之她比較膽小,一見著就牙酸,彷彿跌倒時的疼痛在她的腦海中不停回放一樣。
摔這一跤也太嚇人了,如果不是她本身的自愈能力,還真說服不了霍臨淵。
他從房間的一角找出藥箱——夢璃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房間裡有什麼,這裡的大小事一切都是交由霍臨淵親自打理的,而她全程一無所知,這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這麼一想,她更有負罪感了,直到霍臨淵搓熱手心,將藥酒塗在她的患處,即使再怎麼控制力道,她也還是痛叫出聲了。
“哎呀,好疼。”
霍臨淵:“再忍一忍,只要上完之後就好了。”
如果是平常,夢璃肯定會抗議,但現在為了哄回霍臨淵,她硬生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