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緊緊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前方洞察人心的人,小聲嘟囔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想,她是不該問的。
她想,她是該問的。
她想,她該要的答案。
她想,她知道答案。
她想,她只是想證明自己,證明一件事情。
瓷言隔著桌子伸手拍了一下白曼的右肩,示意對方振作起來,“這裡沒有囚犯,只有朋友。”
感受到肩膀的溫熱,白曼這才緩緩的抬起頭,她想:“或許事情並沒有這麼複雜,只是自己想多了。”
有時候,事情並沒有這麼複雜,只不過有時候是我們想多了。
瓷言投給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笑著解釋道“你我身上都有對方能看到的影子。”
此話一出,萬般寂靜。
無心之話,造就無心之失。
過了好久,白曼斟酌開口道“我很像你麼?”
瓷言認真打量著白曼,緩緩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嘴角噙著笑,“那時候的我啊!比你自卑,又比你驕傲。比你謙虛,又比你傲慢。比你多情,又比你無情。你可以把世間所有的壞詞用到我身上,你又可以把世間所有的好詞用到我身上。”
白曼欲言又止,瓷言食指豎在唇前,示意讓她再講吓去。
“白曼,你不應該用神的眼神去看我,你要用你的眼睛去看我,我也只是一個人,一個會犯錯,會傷心,會落淚的人。我在低谷的時候,遇到過世界上所有的惡意。我是因為經歷過,所以我才不怕,不是因為我膽大。我的底色是傲慢,謙虛是我的本質。你若遇到以前的我,你就會發現兩個不一樣的我。”
聽到八卦的白曼微微睜大雙眼,一掃而過剛才的傷心疲倦,不可思議看向瓷言,眼中燃燒著濃濃的烈火。
“兩個不一樣的你,跟你現在有多少區別?”
瓷言遞給對方一個戲謔的眼神,“你想知道麼?”
白曼不假思索點頭。
瓷言胳膊放到桌上,雙手託著腮,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白曼脫口而出問道。
“給曾經的自己一個擁抱,給現在的自己一個笑容,給未來的自己滿懷期待。”
“好。”
白曼這才清楚明白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但是她覺得這一次稱不上禍從口出,她內心很開心。
瓷言半真半假,挑挑揀揀講道“第一個我,家庭優越,知書達理,穿金戴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有想要的,沒有要不到的。知何不食肉糜,路有凍死骨,可惜我沉浸在紙醉金迷中。我瞭解事情走向,可我不願意改變,渾渾噩噩度過。”
“第二個我,山河破碎,滿腹愁怨,飢不擇食,渾渾噩噩,不知東西。滿腹經綸用不著,手肩不能扛。人群在我身邊匆匆走過,唯有我一個人落在了原地。那些人乞求我的庇護,得到的只有無盡的困苦中。”
“不管是第一個我,還是第二個我,那都是我,就連你現在看到的也還是我。過去,未來,現在,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都不該失去。”
等白曼回過神的時候,坐在對面的人早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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