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雙目俱睜,失聲憤怒,只記得瞪著瓷言。
瓷言隨意把金手鐲遞給白曼,根本就不在乎對方有沒有接住,“這是琺琅手藝,也是藝術搪瓷,只不過因為顏色鮮豔傳到你們這邊的時候換了一種說法,而那種說法才是你們熟知的薔薇彩。”
她瞥了一眼被白曼拿在手上的金鐲子,嗤笑一聲,“你說這上面彩繪的紅色花朵是薔薇花,我甚至懷疑你都不認識花,不是它叫薔薇彩,上面繪的花就是薔薇。”
周遭不認識或者不太瞭解的顧客紛紛竊竊私語。
不是薔薇花,那是什麼。
售貨員目光掃視一圈,看著周圍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以及被欺騙的顧客憤怒的目光。
“你胡說什麼?這就是薔薇花,你就是一個信口雌黃的傢伙,我們這些售賣東西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上面繪的什麼花。”
白曼把金手鐲放回首飾盒中,輕描淡寫道“確實不是薔薇花。”
售貨員惡狠狠的看向白曼,“你們兩個是一夥的,她說什麼你自然會幫她。”
他是想到了什麼,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知道了,你們就是來砸場子的,想要一些賠償金。”
瓷言瞬間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個神經病,而自己卻試圖跟著神經病講道理。
她輕嘆一口氣,準備帶著白曼一同離開。
可惜有人想要給臺階,有人偏偏不要臺階。有時候,你的不想搭理在別人眼中是示弱的表示,很不巧瓷言就被這樣認為。
售貨員聲音增高洪亮,肆意狂笑,開始口不擇言。
“什麼樣子的國家養出什麼樣的人,我想,這些東西的手藝也是從別國偷過來的。人口大國又怎麼樣?東亞病夫就是東亞病夫,能被人侵略一次,就會被人侵略第二次,以致無數次。外憂內患,還在勾心鬥角,落後就是落後,原始就是原始。”
瓷言眼神一凝,殺意盡顯,向售貨員走了一兩步,兩人中間隔了一個售貨櫃。
“嘴巴跟著你這個主人真是白瞎了,我想,你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無頭無腦,學歷不高,家徒四壁,腦子沒有坑只有一層薄布的人,一直都沒有得到過女生的青睞,家人的喜歡,要不然你怎麼不知道玫瑰花長什麼樣子?”
售貨員臉騰的一下紅的透底,脖子也是通紅一片,“你胡說,我自然知道玫瑰花長什麼樣子?”
默不作聲,看熱鬧的白曼冷笑,“市場上流行表白的紅色玫瑰花並不是真的玫瑰花,而是月季,花種你都不認識,我算是知道你怎麼會把玫瑰花當成薔薇了。”
瓷言不等售貨員找補,緊接著講道“玫瑰,月季,薔薇長相是相似的,可是它們再相似也不是同一種花,它們也有區別。玫瑰花高心翹腳,葉片成複葉,褶皺相較於另外兩種顯得更明顯。月季則是花型多樣,葉子光滑有色澤,不像玫瑰花一樣,相反薔薇花則和前兩者不同,皆為單瓣或者重瓣,花色沒有月季多樣,而你這三種花都不認識。”
說完,她不禁感嘆道“連一個不懂飾品的人在這裡賣飾品,也不知道這櫃檯的黃金有多少是真的。”
在這裡買過黃金飾品的顧客,或者是準備買的顧客默默看向眼前金燦燦的飾品,紛紛流露出不信任的眼光。
售貨員見此不妙,可是面對眾多質疑的目光,他不知道怎麼才能平息質疑憤怒。
無意對上瓷言似笑非笑的目光,一向不懂唇語的他瞬間讀懂了對方說了什麼。
“廢物,白痴,等著天價的違約金吧。”
售貨員眼睛通紅,太陽穴青筋暴起,就跟著蟲子一樣鼓動,眼睛裡只剩下一個人,一個讓他丟臉至極的人。
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槍,黑漆漆的管制槍口對準瓷言,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