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著佛像的香案搬過來堵在門上。
門外響起令人牙酸的刮門聲,然後,忽然沒了聲音。
幾人都不是新人,更不會存在什麼僥倖心理,暫時的危險解除意味著更大的危險馬上就要來臨,現在的安靜反而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白嶼清眯了眯眸子,目光掃過暗沉沉的神像,伸手抓起桌上的香點燃,然後分給幾人,率先朝著神像拜了三拜。
幾炷香放進香爐中就開始飛速燃燒,燃燒出來的香霧像是有生命一般盡數湧進了神像裡,這次所有人沒有頭腦清明的感覺,唯一的變化就是神像的眼睛,慢慢變得鮮紅似血,妖異感漸漸壓過了慈悲感。
門外傳來鬼物刺耳的痛苦的嚎叫聲,從門縫中溢進好像什麼東西燒焦的腥臭味道,神像身上的妖異感越來越重,慈悲感搖搖欲墜似要消失不見。
知道神像庇佑他們不了多久,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時間會是這樣短,如果讓神像身上的慈悲感徹底消失,它還會起到庇護的作用嗎?或者說,還會庇護人類嗎?
答案不用想都會知道。
李君豪道:“我們恐怕要趕在這神像的慈悲感徹底消失之前離開這裡,否則,這裡怕是就會變成鬼怪的遊樂場了。”
商榷已經將身上的大衣收了起來,徑直走到梳妝檯面前拿起兩個胭脂盒子,遞一個給白嶼清道:“這兩個東西在這裡,恐怕也不是什麼沒用的東西,清清,猜猜這個是什麼做的?”
白嶼清接過一個開啟看了看,依然是腐臭難聞的味道,裡面猩紅色的固態膏體之上覆蓋著幾縷淡白色的絮狀物,像是黴菌,可是現在仔細看看,又不太像。
李君豪幾人抓緊時間商量著行動方案,還是覺得分開走要比一起走存活機率大,一是鬼怪分別追蹤玩家會減少傷害,二是生死關頭,誰也說不清楚會發生什麼。
許如煙對於李君豪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所以給出了一些報酬希望李君豪可以和她一起保護許言,許言的狀態做不得假,而且如果可以的話,這兩個人絕對不會在這個關頭將後背交給其他人,所以李君豪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鍾星佑決定自己走,他不需要保護鍾靈溪的時候向來獨來獨往慣了,所以自己行動要更加便捷。
至於白嶼清和商榷,幾個人見他們在梳妝檯前低頭研究著手中的胭脂盒子,好像也不在意門外越來越弱的鬼叫聲還有又重新鋒利刺耳起來的刮門聲,於是就都湊了過去。
白嶼清忍著潔癖用指腹沾了一點猩紅色的膏體湊到鼻尖聞了聞,還沒有分辨出來是什麼,就感覺一道如芒在背的銳利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視線若有若無,好像極其虛弱。
他抬頭看去,正對上了香案上神像愈發猩紅冰冷的雙眼。
慈悲感雖弱仍在,神像卻不再庇佑他,這是為什麼?
白嶼清看了看手中的胭脂盒,一直琢磨不清的那根線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既然這個故事已經不是靈異事件,這一對老人又為什麼還會在房間裡供奉神像,焚燒紙錢,還將所有的傢俱換成了常做棺木的金絲楠木,既然知道所謂的妹妹不過是弟弟的第二人格,為什麼還會害怕至此,尋了這樣多的辟邪物件來保護自身。
除非,他們覺得,妹妹的靈魂真的回來了,他們在害怕,他們在躲避,可是妹妹是意外流產,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何至於整個家庭只有他們這樣害怕。
活人睡棺材,是在騙鬼,所以,他們為什麼要騙鬼?
白嶼清看了看手中的胭脂盒,那種腐臭難聞的卻夾雜著一絲熟悉的味道,一個可怖的猜想逐漸漫上心頭。
“這裡邊的東西,恐怕就是由妹妹早已成型的屍骨做成的。”
商榷眯了眯眸子,道:“嬰兒出生時的胎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