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先生!你的朋友好像暈倒了!”
驚呼聲從身後傳來,白嶼清瞳孔微縮,轉身用了加速道具在商榷摔到地上之前將他抱在懷裡。
“醫生!”
——那我就讓你看看,他到底在不在意我。
商榷把頭埋在白嶼清的懷裡勾起唇角,像是跟誰較勁一般。
白嶼清將商榷放到病床上,又看著醫生護士將他推進了簾子後,一張精緻清冷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也窺探不出任何情緒。
玩家的身體素質在強化之後極其強悍,因為感冒發燒暈倒顯然不可能,況且,他剛剛悄悄試探過商榷的溫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他為什麼會暈倒?是假裝的,還是遊戲對他做了什麼?
那張象徵著商榷母親的車票,從一開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就已經預示著某種端倪,世界的所有都處於主系統的監視之下,在沒有餘十安遮蔽主系統監視的情況下,他們只能憑藉默契來做出合適的反應。
更何況,商榷刻意做出隱瞞的、心虛的反應,就已經表示了主系統已經對他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而在他們被高度監視的情況下,餘十安即使可以遮蔽主系統的監視,也不可以輕易做,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主系統發現漏洞。
餘十安是極其重要的修正程式,他們絕對不可能讓她去冒險。
商榷表現出來的訊號代表著懷疑與分裂,白嶼清自然會配合,兩人演著互不信任,愛人近在眼前卻只能被迫總帶著幾分懷疑與戒備,真是被折騰的夠嗆。
白嶼清猜,最有可能讓商榷表現出那樣情緒的前提條件就是自古以來被稱為最令人頭疼的命題。
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裡你會先救誰。
當然遊戲不可能這樣簡單粗暴,這樣的選擇真的說出來無疑只會加重逆反心理和仇恨餓滋生,如果是其他玩家這顯然對遊戲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可是對於商榷來說,卻很有問題了。
遊戲知道商榷所代表的意義,所以它絕對不敢直接逼迫商榷,商榷這個瘋子是一定敢做出自毀的行為拉它一起下地獄,所以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率同歸於盡,主系統也絕對不敢賭。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主系統以一種平和的方式讓商榷做出一個選擇,這個選擇的前提是不會威脅到他和商榷母親之間的任何一個。
車票是通往回家的彼岸,大部分人一聽見回家這兩個字,就會興奮到想不起別的,會立即認為這張車票是離開遊戲回到現實的出路。
但是彼岸這個詞很有意思,詞語解釋為水那邊的陸地,如果他們身在遊戲中是指與回家隔著深海,那回家的彼岸自然就是指通往現實的出口,可是如果以回家為基準來解釋這個詞,那就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代表他們會在遊戲中更深的沉淪。
遊戲不做慈善,主系統絕不下線,辛苦關進來的玩家怎麼可能會輕鬆放出去。
所以遊戲所許諾的任何事情,恐怕就是建立一個與篩選卷一般的城市,更加貼近現實,擁有完整的生態系統,甚至可能沒有鬼怪,並且建立虛擬親人陪伴玩家,讓玩家心甘情願的迷失自我呆在遊戲中。
人類對於親人的執念究竟有多強烈,白嶼清之前並不明白,但是他見過,在曾經工作的醫院裡,每天都有撕心裂肺的生離死別。
白嶼清在愛上商榷之後,才能共情那種執念。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心甘情願,但是他會。>br />
即使他清楚的明白那是虛假的。
商榷突如其來的暈倒,還有淋溼了前來尋找自己的舉動,似乎又將事情推向了另外一個方向,在那一瞬間,臉上的焦急,心疼等等微表情與情緒是絕對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