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嶼清看似沒什麼情緒波動的話卻飽含了針對性的壓力,他淡漠的掃了一眼那個叫呂越的中年男人,又把視線轉向那個出頭鳥,“你說是嗎,馮宇。”
馮宇睜大眼睛,“你怎……”他剛說了兩個字又馬上閉上嘴巴,自知失言又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呂越。
呂越暗罵了一聲蠢貨,狠狠地剜了一眼馮宇,又道:“那又如何,遊戲開始誰不想探知訊息。”
商榷唇角勾著一抹笑,他突然搭上白嶼清桌上的手指,然後輕輕搖晃了一下,“清清,他好凶,我害怕。”
怎麼辦,他的清清不喜歡從別人嘴裡聽到他名字的樣子太好看了,忍不住想看更多。
所以即便沒有矛盾,也要挑起矛盾來啊。
餐桌上所有人的神情一瞬間變得複雜不已,譚謹言抽了抽嘴角,這是我不交錢就能聽的嗎?
白嶼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果然選擇了放縱,“在陣營未知的情況下,沒人會選擇將底牌翻開給別人看,主動翻的,上面一定還壓著另一張不能示人的鬼牌,在八號房間裡,同樣是新人的兩個人為什麼一個會聽從另外一個的話呢?”
吳巖看了看呂越,眸中若有所思。
霍莉眯了眯眼睛,看了白嶼清一眼,道:“除非他看到了誠意。”
白嶼清道:“繼承人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表現出的暗潮洶湧很明顯,如果他非常想隱藏起來活下去而且迫不及待的收集資訊,那麼他一定處於一個威脅性極強並且有著明顯對手的陣營,也一定會選擇一個沒有經驗的炮灰告知自己毫無威脅的底牌尋求合作,那麼這個掩人耳目的底牌是誰呢?我想,應該是看起來只有八·九歲並且最不容易被提防的喬安娜吧。”
“這只是一個c級副本,不可能到最後只讓三個人活下來,我們可以結盟。”
“我的陣營是喬安娜,我可以在暗處輔助你,讓你的陣營獲得勝利。”
“喬安娜陣營是最弱的陣營,她完全沒希望在繼承人中奪得最後的成功,所以也是能隱藏在暗處的一把刀。”
“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來在暗處觀察幫你除掉威脅最大的人。”
“但是首先,你要告訴我你的陣營是誰,我已經給你看了我的誠意。”
如果說商榷喜歡用模稜兩可的話挖下陷阱來挑起人性最黑暗面的爭鬥,那白嶼清就是喜歡用非常有道理甚至在別人聽來認為是篤定的事實來揭露醜惡瓦解玩家的聯盟。
要知道,一旦兩個人之間產生了怨恨這樣的情緒,在危險重重的遊戲裡將變成比死亡條件還要恐怖的致死項,至少,死亡條件還要等待一個觸發點。
白嶼清每說一句,馮宇的臉色就沉一分,他的手緊緊攥起,然後看向了呂越,他是和呂越一起組隊進來的,都是加入了混沌協會的新人,臨近遊戲之前他和呂越被分別叫去談話,然後就一起進了遊戲,雖然白嶼清一句句說的話不是完全準確,但是意思都差不多,吳巖來找他之前,呂越先到了他的房間,他說他們是一隊的所以要互相幫助,然後說了自己的陣營給他表明誠意,他信了,所以也將自己的陣營和盤托出,並且做了他的槍。
呂越臉色越來越猙獰猙獰,然後嘭的一下拍了桌子站起身,用手指著白嶼清道:“你別他媽在這兒挑撥離間!”
“啊!!!”下一秒,慘烈的喊叫聲驟然響起。
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麼,只是餐桌上濺了血,邊緣一根手指滾著滾著然後掉在了地板上。
“啊……”離得近的女孩子驚嚇出聲又趕緊捂上自己的嘴巴,驚疑不定的看著已經摔在地上捂著手哀嚎的呂越。
霍莉拍了拍女孩子的肩安撫,然後複雜的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酒杯放在桌上目光涼涼的異瞳男人。
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