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他,手上動作停了一下,“怎麼了,不舒服?”
白嶼清道:“不是,這個動作很讓人放鬆。”
商榷繼續著手下的動作,笑道:“嗯,那就睡吧清清。”
——
叮鈴鈴鈴——
隨著鈴聲的響起,所有燈光在一瞬間開啟,驅散了濃稠的黑暗,也將所有的血腥展露於人前。
“啊!!!!”
飛船上傳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斷吵醒了更多的人,然後再次反覆。
餘十安睜開眼,又用手遮住了眼睛,她眨眨眼睛,光從指間穿過落在她臉上,留下層層疊疊的光影。
原來這就是做人的感覺嗎?所有的事物都會影響到她的感官觸覺,所有的一切都宣告了它們的存在,哪怕是永遠摸不著的光,也亦然。
很危險,也很新奇。
衛生間門下溢位血液,粘膩又冰冷,餘十安跳下床,朝衛生間走去。
每逢出現這樣紅色的液體,就代表著生命的逝去,一條活生生的,她曾羨慕過的生命。
地板上躺著一具七零八落的屍體,頭顱被甩在馬桶旁,瞪大的眼睛內早已灰白一片,可仍然看得出她當時的恐懼。
餘十安踩著血汙走到那顆頭前,彎腰撿了起來,她端詳著許晴的臉,抬起頭看了看頂端的通風口。
“這個副本的怪物,是什麼呢?”
水龍頭流出清澈的水液,將鮮紅衝散至透明,餘十安捧著頭走到洗手池,將頭放到了水流下邊。
隨著許晴臉上的血汙被沖洗乾淨,餘十安輕聲道:“我好像忘記了是什麼。”
紐西號飛船實驗室主任單人宿舍。
剛剛開燈,王奇便翻身下床急急朝著實驗室走去,房間內有焦黑的痕跡,是被什麼擊中留下的,牆壁的灰燼中嵌著一顆玻璃珠。
門開上又關上,將一切狼藉盡掩其中,通風管道內一根紅色的手臂驟然從空隙處劃過,無聲無息。
執行長辦公室的門開啟,兩人出現在門口,外邊一片兵荒馬亂的景象,還有人沒有穿衣服就驚恐地大叫著跑了出來。
白嶼清的眼被人護住,又讓人轉了一下身子,再看見,就是辦公室內的景象了。
商榷微微皺眉,“有傷風化。”
白嶼清倒是被他逗笑了,道:“阿榷,咬文嚼字可不像你。”
商榷道:“意思很合適。”
白嶼清轉過身,道:“他看上去很驚恐,難道那東西還在?”
商榷擰了下眉,道:“鈴聲一響,說明現在是早上了,既然白天它們到處躲藏,又怎麼會現在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燈光下?”
白嶼清道:“過去看看。”
譚謹言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臉懵的齊宣。
“師……小十可能出事了!”
白嶼清微微皺眉,“怎麼回事?”
譚謹言呼哧呼哧把氣喘勻了,道:“昨晚不是我送她回去的嗎,然後早上開了燈我就趕緊去她的宿舍找她,可是我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商榷倚在門框上,挑眉道:“這就沒了?”
白嶼清眸光微動,道:“她不一定會出事,走吧,先去看看那人房間裡有什麼再去看她。”
譚謹言一路奔來無暇顧及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