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說的煤氣燈效應對應的就是一個籠統而長遠的概念性陰謀,甚至在他回到房子的那一刻才開始進行第一次人工製造幻覺,之前的記憶也僅僅是記憶而已。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他在看到本該習慣的詭異時卻讓他有種初見恐懼的感覺。
因為他根本就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會無所適從。
而這些記憶的作用應該僅僅是讓他在短時間內覺得真實,這裡讓他覺得真實,同時也創造了真實的對立面和特定的資訊提示他,讓他逐漸明白這裡不是他所在的世界,而明白了這一點,才能往下進行,比如,怎樣離開這裡。
幾乎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一點——記憶。
人在一無所知的境地裡是非常被動的,要想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就要先找回自己原本的記憶,那麼接下來做的事情幾乎可以明瞭了。
白嶼清重新拿了一張紙,將抽絲剝繭之後關於真正自己的資訊重新寫到這張紙上。
對骨骼的敏感,下意識的行為(伸手想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的記憶(煤氣燈效應),倒計時,逐漸怪物化的鄰居還有身份記憶卡。
白嶼清停下筆,然後倚在了椅子上,天色將暮,最後一絲光也落到地平線以下。
他處於一個巨大的試驗場中,有人將他的記憶抹去填充了迷惑性的資訊,但同時又將所有能提示到他識破虛幻的資訊擺於表面,逐漸怪物化的鄰居提示著時間的緊迫,從那虛假的記憶中掙脫出來才僅僅是逃離的開始,真實的記憶中應該隱藏著真正逃生的方法,但難的是怎樣才能找到它。
表面上的時間有五天,但實際上的時間沒有五天,不然讓他看到周圍的異常沒有任何作用,完全可以到最後的時候讓他周圍的人類立刻變成怪物。
如果他是佈局者,那麼,平靜日子的結束會定在——
白嶼清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畫面快速在大腦中過了一遍,然後睜開了眼。
最後24小時倒計時的開始。
也就是大後天中午十二點整。
到那個時候,他雖然還有24小時的時間破局,但是未必能像現在這樣安靜了,甚至幾乎可以說,那時候就已經勝負已定了。
啪——臥室裡燈光大亮,白嶼清眯了眯眼睛轉身看向門口的方向。
商榷倚在門框上,視線在他身前的桌面上轉了一圈,道:“該吃飯了。”
白嶼清抬眼看著他,半晌,然後道:“知道了。”
商榷一定給了足以讓他完全偏離軌跡的迷惑資訊,並且這個資訊足夠的真實且完全符合邏輯,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衍生的虛假資訊才防不勝防。
白嶼清垂眸看著紙上那一條條資訊,源於商榷並且經他之手的真實,就是身份記憶卡,他看了看另一張紙上的那條兩張記憶卡的資訊,用筆在上面重重地劃了一道。
商榷的記憶卡是他在浴室花灑中發現的,在此之前商榷也全無記憶,那他的記憶也會存放在某一個角落的記憶卡中嗎?如果不存在兩張記憶卡,那他的記憶又會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