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折騰,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這場封后大典,總歸還算是圓滿完成了。
意綰在封后典禮結束之後,便由眾多宮女簇擁著,乘坐鳳輦前往坤寧宮。
弘曆則是去了乾清宮。
他張開手臂,一旁的宮人正在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給他套上紅色的吉服。
站在鏡子前,弘曆看著鏡子裡眉目英挺、氣宇軒昂的男人,難得覺得有點恍惚。
今日並不是他第一次成親,嚴格算起來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與琅嬅,那時候他心裡有著青櫻,所以穿上喜服時,到底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
第二次是與青櫻和曦月,雖然如願娶到了心悅的人,但一個側福晉的身份,到底讓那層喜悅蒙上了一層陰影。
如今是第三次,以妻子的身份迎娶他愛的女人,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美好的讓他如墜夢中。
【你說,今日這場大婚是真實的嗎?是不是朕在做夢啊?一場美好的夢…】
酸唧唧的乾隆聽著某人這炫耀的鬼話,沒好氣地回懟了一句。
【對,弘曆,朕告訴你,你就是做夢,你現在打自己一巴掌,你就可以從夢裡醒來了。】
【所以聽朕的,抬起你的右手,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你的臉頰上。】
弘曆嘴角一抽,身上的那種恍惚在夢裡的錯覺立馬就消散了。
【你這人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好歹今兒是朕的新婚,你也不祝賀兩句。】
不說別的,他們兩人也算是有著生死與共的交情,怎麼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呢?
若是將他哄高興了,他也不是不能給這個孤魂一點放風的時間。
不論弘曆是怎麼想的,反正乾隆是一點都沒有體會到他難得的大方。
【還祝福,祝福你什麼,難不成祝福你與那小騙子早生貴子,孩子沒滿六月就出生。】
孩子沒滿六月就出生?
這怎麼可能,不是最少都要七個月才能出生嗎?
弘曆有些困惑,抬手摸了摸下巴,一臉的深思。
【你這人是不是沒有常識,早產兒都要七個月才能出生呢?】
乾隆冷哼一聲,並未回答這人。
弘曆煩躁地在心裡大叫。
【你這個混賬,你把話說完啊,說一半算幾個意思。】
【…】
無論弘曆怎麼追問,那孤魂都閉口不言,他氣的臉都漲紅了。
眼瞅著外面的地上已經染上了一層銀霜,惦記著坤寧宮裡的意綰,弘曆也沒心思,繼續糾纏這人。
他揮退了為他整理衣袍的宮女,抬腿就往殿外的龍輦而去。
等弘曆趕到坤寧宮的時候,就見意綰穿著一身同款的紅色吉服,兩手搭在膝蓋上,乖乖地坐在床榻上,頭上還蓋著一頂紅蓋頭。
他放慢腳步,揮退了跟在身後的進保等人,一步一步地向著意綰走去。
聽著殿內傳來的腳步聲,意綰當即明白這是那個大傻子進來了,趕忙將素綺偷偷塞給她的糕點嚥下去,含糊地喊了一句。
“夫君!”
弘曆輕聲回應,拿起擱在一邊的喜秤,輕輕挑開了意綰的蓋頭。
意綰往日總有些病西子的模樣,眉眼之間也帶著三分憂愁,但今日,因著大婚的緣故,整體的妝造偏明豔大方。
尤其是她那淺色的唇瓣上點了正紅色的唇脂之後,整個人襯的越發嬌媚,眉目流轉之間,滿是勾魂奪魄之感。
看著某人這副如月下妖的嬌媚模樣,乾隆眼裡的神色暗沉了幾分,似乎藏著些不能說與外人的秘密。
弘曆一時有些怔愣,當日他就幻想過他的綰綰畫上新娘妝時,會是何種模樣,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