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不願意搭理腦海裡的那個神經病,他低頭,見意綰的臉色有些難看,擔心的問了一句。
“綰綰,可是累了。”
“沒有,綰綰不累。”
意綰搖搖頭,看著還有幾步臺階就到了,也不願耽擱,當即提醒了一句。
“陛下,要不還是先上去吧,畢竟陛下抱了綰綰一路,綰綰也心疼陛下,等上去之後,將綰綰放下,陛下也能鬆快一二!”
感受到懷裡那人的關心,原本覺著有些累了的弘曆,當即就跟磕了仙丹似的,精力滿滿。
他三兩步就走完了臺階,嘴角一勾,對著意綰小聲地調笑了一句。
“綰綰可是覺著夫君體力不好,那今晚可不許…”
意綰趕忙伸手捂住了弘曆的嘴,見沒人看過來,她這才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弘曆,有些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陛下,這哪裡是說這種話的場合。”
頓了頓,她略微低頭,掃了一眼那些恭敬站在太和殿廣場的眾位大臣與嬪妃,才接著說。
“還有快點將我放下來,馬上就要到百官們的跪拜禮了,綰綰可不想給臣子們一個腿腳不好的第一印象。”
弘曆有些不樂意,待在他懷裡多好,這樣外人一看,就知道他與綰綰夫妻情深。
更何況百官、宗親、命婦同聚的場合可不多,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絕佳的秀恩愛場所,他有點不樂意這麼快結束。
“綰綰,要不你還是…”
意綰有些生氣地捶了這人兩下,臉當即就冷下來了。
“哼,陛下還說會待綰綰好,可我看不怎麼樣,不過是一點點小小的要求罷了,這都不答應,這還不如我在富察府的日子舒服呢!”
怎麼就說到這份上了,弘曆有些委屈,他自認比傅恆待她好多了。
但見綰綰的臉色已經冷的跟冬日裡的冰霜一樣了,當下也不敢再惹她生氣,只得委屈巴巴地將人小心地放了下來。
見人站穩之後,也沒有鬆開攬著綰綰的腰。
他低聲下氣地與她道歉。
“綰綰,我沒有,我只是想炫耀一二罷了,沒有不聽你的話…”
意綰橫了這人一眼,一個字都懶得搭理他。
她算是明白了,男人都是一個賤樣。
你溫柔小意地與他商量,他不一定會聽你的話,但你俏臉含怒,他百分百不敢違抗你的命令。
不同於其它不敢窺看高臺上帝后的眾人,如懿是一直仰著頭的,她雖然無法聽清這兩人之間的對話。
但弘曆哥哥臉上的那種疼惜、委屈、小心翼翼,她卻能看個七七八八。
她有些不滿,小富察氏那個嬌縱的狐媚子,哪裡有她體貼、懂事。
要知道她當初被弘曆哥哥親自送到冷宮,在冷宮過了三年食不果腹、遭人折辱的苦日子。
出來之後,哪怕自持有著弘曆哥哥的愧疚,可她從來都沒有像小富察氏這般頤指氣使地與弘曆哥哥鬧騰。
難道她的體貼、善良,弘曆哥哥都看不見嗎?
站在斜後方的璟瑟抬眼一掃,就見站在不遠處的如懿從背影裡都透著一股子失意、傷心。
她當即好心情地勾了一下嘴角,心裡暢快地想著。
皇額娘,您放心!
女兒一定會和姨母一起將烏拉那拉氏送到地下給您賠罪!
眼瞅著快到“三跪九叩”的跪拜大禮,禮官也沒敢耽擱。
隨著一聲高亢而又威嚴的唱和聲響起:“跪——”
就在這一刻,無論是朝堂上文武百官,還是皇室宗親,亦或是後宮嬪妃,都如同被風吹倒的麥穗一般,齊刷刷地雙膝跪地。
他們的動作井然有序,透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