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梨應了一聲,出去的時候卻碰上青杏。
只見她臉色不佳,甚至有些失魂落魄,青杏向來穩重,還未見過她這樣呢,月梨的目光不由多停了幾瞬。
方嫣然還未發覺,猶自問道:“世子說什麼時候來?”
她去了梳妝鏡旁,檢查自己的髮髻妝容,青杏卻許久沒有出聲,方嫣然這才發覺不對,猛的將手裡的象牙梳子一擲,挑著眉間道:“沒見到?”
青杏搖了搖頭,艱澀的說:“不是…見到了,但是世子爺…說他有事。”
方嫣然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許澤琨竟然拒絕了她?她派貼身婢女親自去請他,他竟然拒絕了?
沒由來的惱怒和羞恥縈繞在心頭,方嫣然將桌上的首飾全都揮到了地上。美豔的眉目間滿是憤怒:“那他去了哪裡?”
“看那方向,似是去了映雪閣。”
又是一陣器物落地的聲音,方嫣然咬牙道:“那個狐媚子!”
她生氣不已,這是她第一次對許澤琨示好,但是他竟然拒絕了,這讓她感到恥辱。
青杏雖然心裡也有些異樣,但是她卻能敏銳感覺到大爺對縣主的態度,是真的變了,這個時候,就更不能硬碰硬了。
她耐下性子,一句又一句勸著方嫣然:“大爺有氣不來,但是縣主也不要放棄,奴婢明日再去請,您是世子妃,又是世子放在心上這麼多年的人,不會輕易變的,實在不行,還有老夫人那呢。”
方嫣然仍舊是生氣,要看她她當時的想法,自然是不會再去請許澤琨。
但是夜深人靜,她裹著被子,想起許澤琨下馬車的時候看她冰冷的眼神,還有對那女人柔情蜜意的眼神,心裡的嫉恨就像野草一樣瘋長。
她好像,接受不了許澤琨對她視而不見。
是不是像青杏說的,她再努力幾次,許澤琨就會心軟了?
方嫣然耐下性子,又接連請了許澤琨三日,許澤琨皆不為所動。
事不過三,方嫣然哭了一場,轉身便去了壽安堂。
要不說人性就是如此,方嫣然之前高傲冷淡的厲害,幾乎不會討好吳氏,吳氏自然看不慣。
但是這樣的人,只要稍微軟和一點,吳氏又覺得她不是那麼無可救藥了。
畢竟是縣主,身份尊貴,又是家裡千嬌百寵長大的。
現在她性子變了,想和許澤琨好好過日子,老夫人又哪裡不同意?
她是正妻,夫妻之間琴瑟和鳴,對許澤琨也有好處。
看著方嫣然的淚眼,吳氏都不由想起自己之前被妾室欺負的場景,她心裡定了定,現在姚氏有孕,若是許澤琨和方嫣然好好相處一下,沒準嫡子都有了。
就是自己這兒子不知是為什麼,突然轉了性,難道是遇上了什麼事?
吳氏打算好好和許澤琨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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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琨可以對方嫣然視而不見,不去浣芳院,但是卻不能不去壽安堂。
老夫人十分緊張姚蘇蘇的肚子,也是每日見到許澤琨必問的,今日問完姚蘇蘇的胎像,便道:“姚氏身子不便,怕是伺候不了你,我做主給你再納一房妾室可好?”
許澤琨唇邊笑容悠然一滯,將茶盞放下,目光沉穩,道:“母親,兒子覺得不妥。”
“哦?”
“您知道,兒子並非沉迷女色之人,姚氏剛有孕便納妾,我怕對她的身子不利。”
老夫人笑容淡了,道:“她難道還小性兒成這樣?還是被你給寵的,難不成以後你還只有她一個妾室不成?”
許澤琨心底有些煩躁,他並非遲鈍之人,已經發覺出母親對蘇蘇已有不滿,因為他這陣子對蘇蘇的看重。
他嘆了口氣,解釋道:“並非她會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