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桃枝在第二日,便收拾了包袱去映雪閣報到。
縣主派人告知了老夫人,老夫人雖不太願意,倒也沒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畢竟縣主是主母,姚蘇蘇只是個妾,主母給妾室塞個丫頭,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
至於姚蘇蘇,她就更沒什麼置喙的權利了,甚至對於桃枝的到來,她還十分溫柔的表示了對縣主的感謝:“我剛入府,身邊確實缺人,多謝縣主想著我。”
她微微一笑,又對著玉屏,玉盞道:“桃枝比你們略大幾歲,你們要好好聽桃枝姐姐的,有事多請教。”
玉屏和玉盞和桃枝打交道的時候實在不多,應該說她們和一直高高在上的縣主打交道的時候不多。
桃枝雖說是來伺候姚蘇蘇的,但畢竟還是縣主的人,她們還是有些畏懼的。
聽姚蘇蘇這樣說,便低頭稱是。
桃枝沒想到姚蘇蘇性子這般軟和,她本以為自己來,不說會遭橫眉冷對,也不會是此刻的柔風細雨。
姚蘇蘇抬高她,她心裡更是已經抖起來了,面上還記得她是一個丫頭,說了一句:“姨娘言重了。”
桃枝安置下來後,因著姚蘇蘇並沒有給她派什麼活兒,倒是難得的空閒起來。
她細細的想過,縣主讓她來映雪閣,定是有原因的,依著縣主最後說的那番話,還有平日縣主的性子,她來伺候是假,監視才是真,如果能給這位姚姨娘添添堵,那便更好了。
所以桃枝輕易不往姚蘇蘇身邊去,倒一個勁的使喚玉屏和玉盞,平日裡什麼活都不幹,只會用一張嘴。
但是有的時候吧,她又格外的喜歡講一些不中聽的話。
比如許澤琨和姚蘇蘇圓房後,雖沒有表示出特別的喜愛,但到底送了一撥賞賜來。
桃枝表現的格外在意,伸長脖子去瞧,見只是一些尋常的布料和一對銀鐲子,遂撇了撇嘴。
還以為大爺多喜歡她呢,也不過如此。
姚蘇蘇倒沒想那麼多,見有一對銀鐲子,上面雕著梅花,十分精緻,姚蘇蘇就拿起來多看了看。玉屏和玉盞自然也是在旁邊誇讚鐲子好看,說姨娘膚白,戴上就更好看了。
桃枝見不得她們開心,非得湊在邊上,滿臉鄙夷的樣子:“要奴婢說,還是得帶金飾更襯的面板白,可惜啊…呵呵”
她陰陽怪氣說了一通,最後又意味不明的笑,顯然是在說姚蘇蘇窮酸,連個金飾都沒有,另一個就是說姚蘇蘇也不多受寵,不然大爺怎麼只賞了銀鐲子,而不是金鐲子呢?
玉屏和玉盞聽她這樣一說,臉都綠了,姚蘇蘇倒是面色不動,將那一對鐲子套在了腕子上,笑道:“只要是大爺給的,我都喜歡。”
她一笑如春水梨花一般柔婉動人,桃枝心裡啐了一口,狐媚子。
玉盞在旁邊看了解氣,桃枝到底在傲氣什麼?她是跟在縣主面前見慣了好東西,但她也只是個丫鬟而已!
大爺給的東西,哪裡有她說的那般入不得眼了。
好在姨娘還算硬氣,給頂了回去。
聽到沒?這可是“大爺給的”,你再看不上,你也沒有!
玉盞年紀小些,性子也直率,和桃枝起了不少摩擦,每次回屋都要氣沖沖的和玉屏說一通。
玉屏哄她道:“你做什麼和她見識,躲的遠遠的就好了,這幾日收斂些,別讓姨娘生氣才是。”
玉盞聞言也洩了氣,大爺自上次來了映雪閣,已經三日未來了。
那起子下人們見了,自己琢磨著姚姨娘不受寵,本來膳房的人還巴結著她呢,現在點個菜都推三阻四的。
桃枝自然也跟著幸災樂禍,這才和玉盞起了摩擦。
姚蘇蘇性子好,對下人也是關懷備至,玉屏和玉盞雖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