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和陰沉。
背對著門口的牧延飛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想說“沒事”,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他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連心臟的跳動聲都變得沉悶,嗓子裡艱澀得要命,簡簡單單的“沒事”,說出來卻只剩下氣音。
他的喉結滾了滾,又重複了一遍:“沒事。”
騙人!他的聲音都是嘶啞的,剛剛絕對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阮年的目光在牧延和譚漆玉兩人之間來回橫移,可是兩個人都一副強裝淡定、彷彿無事發生的樣子,明顯是不願意告訴他的樣子。
阮年抿了抿唇,索性在一開始的座椅上坐下,也不再開口了。
譚漆玉將新的檢查報告看了一遍後,道:“沒有大礙了。記住我剛剛說的話,你們回去吧。”
阮年下意識地以為是譚漆玉之前的那一連串家長式關懷,這樣的話他從小到大已經聽得耳邊生繭了。他朝著譚漆玉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睛亮亮的,一副謹遵教誨的乖乖學生樣子。
譚漆玉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阮年每次都一副聽進去了的樣子,可每次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回去之後最多收斂幾天,就又會開始熬夜畫畫了。
他嘆了口氣,隨手抽了一張病歷箋,將剛剛叮囑阮年的事情挑重要的寫了幾點,遞給了牧延。
他只能寄希望於這個alpha了。
做完這一切後,譚漆玉將阮年和牧延送到了醫院門口。
出了醫院大門,阮年才感覺到今晚的主星確實有些冷。
他下意識攏了攏衣襟,這時他才遲鈍地發覺自己身上穿著的是牧延的外套。
他側頭看了看牧延,alpha身上只有一件皺皺巴巴的襯衫,衣袖半挽,甚至連領口都沒有扣上,大片的肌膚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冷風中,可alpha面不改色,明明是有些狼狽的景象,放在他身上卻成了帶著野性的凌亂美感。
阮年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癢了。他看到美好事物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立刻記錄下來,可是現在的時間地點人物,沒有一項是適宜的。
回過神來,阮年將手指搭上外套邊緣,想要脫下來還給牧延:“不好意思,你的外套我——”
“不用。”不等阮年說完,牧延就把他的話堵了回去。不僅如此,他反而大步跨至阮年身邊,將西裝外套的扣子一一扣上。
他的語氣有些冷硬,可為他扣上紐扣的動作卻很輕柔。
龍舌蘭的氣息倏然靠近,讓阮年悄悄紅了耳根。
回程的時候是牧延手動駕駛的飛行器。
阮年還心心念念著芋頭排骨湯,可經過這麼一遭,oga的精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前半程他還能努力地保持清醒,可到後半程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了,腦袋一點一點,最後靠著窗睡著了。
牧延見他睡著後,將飛行器內的溫度調高了一些。視線不經意掃過放在一旁的智腦,這才發現頂端停留著一條新的私人訊息。
牧延下意識開啟了自動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