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誘因,也沒有什麼很有效的治療措施,只能慢慢控制和緩解。”
“他說我這種情況不像正常病人,反而像是那些小說裡為了推動劇情而隨便加上的設定。”男人頓了頓,“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江漱陽:“……”
江漱陽感嘆:“你那醫生,說話挺精準的。”
他望著左宥,眼中的關切在昏黃的燈光下愈發溫暖明亮,但語氣還是放鬆的,大概是不想營造出“安慰病人”的氣氛也不想左宥因為提到這些而心情沉重。
“這個病很難受吧。”
江漱陽:“我平常看小說裡的描述都覺得難受,也不知道哪個沒良心的作者給你新增的這種設定,推劇情也不是這樣推的啊。”
左宥餘光瞥見江漱陽再度搖晃起來的腿,眼神晃了晃。
他默默伸手扯下沙發上的薄毯,然後傾身靠近青年,幾乎面對面的,把毯子展開,蓋在對方腿上。
“開了空調,溫度有點低。”
他剛鬆開手,抬頭才意識到自己此時和江漱陽距離極近。
稍微垂眸便是鼻尖、嘴唇、鎖骨……甚至再往下,由於夏天的衣服輕薄涼快,布料都有些貼著身體,若隱若現,很多描摹出來的線條都能看到。
江漱陽眨了眨眼,細密的睫毛彷彿帶過一陣風,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在他眸中一晃而過。
不過,左宥哪敢仔細看。
他只是瞥到嘴唇就猝然抬眼,和那雙漆黑的眼睛對視一瞬,下一秒便無聲而利落地坐回原位,脊背挺直,連呼吸都是坐下後才緩緩放開,表情還是繃得緊緊,看上去冷靜、嚴肅、一本正經。
很好,今天也是有好好剋制的一天。
等他回過神再去看那紅髮青年的反應,就見對方還是那樣笑吟吟的模樣,開開心心地摸著毯子上的絨毛,歪著腦袋和他道謝。
左宥搖頭:“不用謝。”
氣氛和諧到這個程度,左宥已然沒什麼需要擔心和考慮是否隱瞞的資訊了,江漱陽問什麼他就說什麼,語氣平靜地全盤托出。
即使是曾經導致他病情加重的那些糟糕經歷,他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意思,提到相關的了,就順便說出來。
嗯,包括他之後對那群人的報復。
他們聊了左宥和衛將明認識的經歷、聊了心理醫生的診斷、聊了拍電視劇的一些經驗。
原本江漱陽問的是拍戲時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然而左宥回想起來,實在不覺得有什麼能稱作有趣的,那些對他來說都是枯燥的、乏味的、需要全心全意的工作罷了,所以到頭來也只能交流交流經驗。
更甚者……
左宥連大學時期看漫畫的經歷都交代了。
他還是表情淡淡,琥珀色的瞳孔看上去像陽光下的琉璃,漂亮而易碎。
明明是輪廓分明的硬挺五官,又是健康而均勻的小麥色面板,怎麼看怎麼英俊帥氣,不是少年青年的帥,而是閱歷豐富的、沉穩的、屬於成熟男性的帥。
這樣的人無論幹什麼都應該是一絲不苟且氣場凜然的,西裝、大衣、墨鏡、名錶理當是他的標配。
然而他盤腿坐在地上,難得沒有挺直脊背,而是微微塌肩的模樣,卻令人忍不住心軟。
就像森林猛獸冒著大雨跑回洞穴,蜷縮尾巴安靜地舔舐傷口一般。
左宥低著頭,徐徐道來。
他說,當時病情弄得他很煩躁,上不去下不來,想過很多發洩壓力的方式,拳擊格鬥就是那段時間學會的,除此之外還有射擊攀巖跳傘……
但當極限運動帶來的身體上的疲憊過去後,接踵而來的並非精神的放鬆,而是心底深處無底洞般的空乏。
而那怪病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