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飛散的黃符紙下,三人面面相覷,徐天齊不好意思說他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保護女主,漲紅了臉嘴硬地解釋自己只是在抓鬼。
男主≈ap;女主:???
“咳……你們難道沒聽說嗎?最近學校傳得沸沸揚揚的鬧鬼事件,我呢,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才守在這條路上的。”
江漱陽的臺詞念得很有一套,那股叛逆少年彆扭的腔調被他拿捏得恰到好處,他平時從不用這種語氣講話,但此時卻說得相當自然。
他的毛衣袖子挽到了手肘位置,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重心放到左腿上,站姿相當拽,但耳朵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眼睛也不敢直視女主:“所以——我是來抓鬼的,你們倆大晚上的守在這裡又是做什麼。”
“主要是你——”
他微抬著手,指向男主該站的位置,眼睛微微一眯,眉梢挑起,校霸氣場全開:“你來幹嘛,這不是你回家會走的路吧?”
話音剛落,江漱陽表情一收,放下衣袖,正對著臺下討論激烈的評委們,站得筆直,像棵根正苗紅的小白楊:“……老師們,我的表演就到這裡了。”
臺下配合地響起斷斷續續的掌聲。
“我覺得很好,要不就定下來?”陳總轉頭看餘恭,小聲建議,“後面再看有沒有比他更好的,雖然我覺著應該沒了,但看還是要看的。”
餘恭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先待定,再看看。”
鍾鈺文笑著望向江漱陽:“好的,江漱陽對嗎,你表現得很不錯,麻煩你去另一邊的等候室稍作休息,之後我們討論出結果的話會給你通知的,辛苦了。”
江漱陽乖乖鞠躬:“明白,謝謝各位老師。”
江漱陽從後門離開會議室,臨走前他回頭看了眼評委席的方向,注意到那幾位老師們已經將他的簡歷擱在一邊,拿出下一份資料繼續他們的討論了。
在表演的過程中,江漱陽全神貫注,所以並沒有注意聽臺下眾人的議論。
而表演結束後,評委老師們的表情大多都比較平靜,從面上看不出端倪,甚至坐在最中央掌握話語權的餘恭導演還微微皺著眉頭。
江漱陽站在後門邊,慢吞吞地穿好羽絨服,把圍脖套在脖子上,心裡有點失落。
是他表現得不夠好嗎?
他忍不住這樣想,眉眼耷拉下來,看上去像淋了雨的小狗,渾身溼漉漉的,毛髮都焉巴了。
雖說和江漱陽在一個劇組共事過的人,無論是導演還是演員又或是劇組工作人員都對他的演技和天賦交口稱讚,但事實上,這些稱讚大多都是私下聊天時提到,又或者是心裡這般讚歎,很少有人當著江漱陽的面說出口。
甚至負責教導江漱陽表演課的何信,也只是在心裡瘋狂感慨這位年輕學生的天賦異稟,表面上為了不讓年輕人太過驕傲,便極少將這些誇讚表達出來。
直到現在,江漱陽對自己表演天賦的自信很大一部分仍然源自那本夢中的書,可其中又難免夾雜疑慮。
另一小部分則是來源於黎書華導演和汪石導演的態度。
他在片場ng的次數很少,許多導演面對好演員反而會想要精益求精,嘗試多拍幾條看能否拍出更令人滿意的效果。
但江漱陽是那種典型的“一次過”演員,他理解能力非常好,所以他能在鏡頭開拍前就能依據劇本參透導演和編劇的意圖,往往在第一條戲裡便百分百表現出最佳效果。
讓他ng的原因要麼是導演臨時改戲,要麼是對手戲演員失誤,總之很少有問題出在他身上。
沒有導演會不喜歡這樣省心省事的演員,即使江漱陽在人情世故上比較鈍感,他也能感覺出與他合作過的兩位導演對他都頗有好感。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