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像哄孩子一樣,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夏油傑的長髮,覺得?自己?在安撫一隻可憐兮兮的耷毛狐狸。在這個過程中?,他被過量的記憶衝擊得?十分?可怕的佔有慾,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他想起這輩子經歷過的,產土神的幻境。
在那裡,他走遍了記憶裡的每一個角落,再也找不到夏油傑了。
當時的他只是被弄生氣?了而?已,但要是現在把他丟進去,他能當場破防,然後開領域把這隻咒靈碾碎。
想到這裡,五條悟低下頭,像貓咪一樣用鼻尖在夏油傑的臉頰上輕輕蹭了一下,然後唇瓣很危險地貼著脖頸上的動脈,感?受溫暖的血液在面板下流動。
這個時候他才有了一點實感?:啊,傑原來真的還活著。
五條悟想起來,在重生之?初,夏油傑就非常喜歡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入眠。
他眨眨藍色的貓眼,有樣學樣地彎下了腰,把耳朵貼在了夏油傑的胸口。
“……悟?”
夏油傑猶豫道。
他的聲?音在胸腔裡形成了微微的震動,有點癢。五條悟輕笑了一聲?,又把他抱緊了一點。
這已經是,讓人呼吸困難的程度了。雖然很溫暖,很安心,但也讓人困惑。
夏油傑不太清楚五條悟在做什麼。
剛剛,在他的傾訴結束後,悟說:“傑只是活得?太認真,也太累了。”
當時,夏油傑想:是這樣嗎?或許吧。但已經不重要了。
他以為這是悟的溫情,就像是上一世逗他笑出來的那句話一樣,是最?後的臨終關?懷……
“呃……”
夏油傑突然顫抖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腰被捏了一把。
“瘦了啊,傑。”
五條悟嘆息一樣地說,“這一週沒怎麼吃過東西,也沒怎麼休息過吧。”
確實是這樣,但夏油傑又不在乎那些。想休息的話,死了之?後可以休息個夠,怎麼想都是確保決戰不出問題比較重要。
“傑肯跟我說那些,我很高興。”
彷彿感?受到了夏油傑如有實質的疑惑,五條悟直起身,額頭很親密地跟他貼著,藍色的眼睛裡帶著輕微的笑意。
“我也有很多話想告訴傑,但是,傑現在狀態太差啦。”
——獄門疆裡的時間沒有盡頭,他無數次回憶起過這一幕。然後思考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會怎麼做呢?
他不可能再殺掉傑了,就算這是傑的願望也不可能。
這是在赴約之?前就已經決定的事情。
並非是不理解傑的痛苦,也不是把自己?意願的置於傑的願望之?上。
只是因?為,再也沒有下手的勇氣?了而?已。
但是,放傑離開的話,他又會走上那條痛苦的道路,然後再一次把自己?折磨到精疲力盡。
順從慾望把傑關?起來,又是在折辱傑的自尊和理想。
幸而?在獄門疆內的時間無窮無盡,他想得?夠久,才能發現還有一條路能走。那就是去尋找另一條……尚未有人走過的道路。
真的要說起來,就太長太長了,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