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姑幾人吃。
雖說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命關天,人活著就比什麼都重要,但是,但可是,她們真的有點點不配啊!
吃了一顆玉泉丹,已經是他們祖上積德了,還要吃和玉泉丹一樣貴重的藥,才能勉強將身體調理上幾分,這一刻,雲鶯對於將丁姑姑幾人的身體狀態,將養的更好一些這件事,徹底死心。
雲鶯心如死灰,丁姑姑幾人的心思卻漸漸亮堂起來。
無他,只因為多用了幾幅方劑,丁姑姑幾人已經從能坐起身,到能下床,再到可以簡單的在屋內轉上幾圈。
但只在屋內轉悠就夠了,外邊他們可不敢去。
時序進入十一月半,雲歸縣這邊的天氣也有了些涼意。
中午還好些,可早晚都要穿上夾襖才會不覺得冷。
但就是如此冷的天氣,蚊子依舊頑強的活著,且時不時就要飛出來找一下存在感,也是讓人不勝其擾。
也就在一場薄雨落下來時,範縣丞幾人終於被拉到衙門公開審判了。
範縣丞、吳世勳、趙雄、岐叟,連帶著至今外逃,不知去向的嬌娘,這五人勾結鹽場的官吏,私下倒賣官鹽。因為其利甚厚,他們又開闢荒灘為私人鹽場,甚至還蠱惑靈渠村百姓提取井鹽與之進行交易。
在販賣私鹽的過程中,凡有發現他們的不法交易者,大多被他們處死。個別投效及時,淪為他們的附庸,與他們一起牟利。
不說別的罪,只說私鹽販賣,大夏在這上邊的管束尤其嚴格。諸如鹽鐵收歸國有,但有私下經營者,販賣數量超過二百石,就要被判處死刑。
範縣丞幾人販賣私鹽愈十年,經他們之手流向其他地方的私鹽,又豈止是一個二百石,怕是幾千、幾萬、幾十萬個二百石也有了。
這些人的死罪指定是沒跑了。
因為其罪過重,家人被牽連,凡有知情不報者,也都被收監,被判處三年徒刑,另家產全部充公。
又因為靈渠村算是闔村一起犯案,涉及人員過多,但大多數百姓乃是被人愚弄,只以為是為官府做事,是以,首惡重懲,其餘不論男女皆服三年勞役。
這處罰算是輕的,做了惡的村民得到這個懲罰,自然跪伏拜謝,感恩縣令大人寬容。其餘百姓倒是有所異議,只是人大多憐憫弱小,看著那些人家破人亡、哭的聲嘶力竭,一時間便也不願意計較太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範縣丞諸人倒臺,很快就跳出來許多百姓,來狀告他們。
有告趙雄強搶民女、導致家妹慘死的;有告吳世喪盡天良,哄騙他們一家人簽了賣身契,或是以低廉的價格賣掉田畝宅院的;更有許多百姓,狀告範縣丞、趙雄、吳世勳三人的親眷,說他們藉著這幾人的權勢,佔了他們的雞、蓋房的時候多佔了地,或是借錢不還……
總歸縣衙鬧哄哄的,有好幾日,人多的把縣衙的門堵得死死的,想要出去都出不去。
但這麼多告狀的人中,又以尚家後人狀告範縣丞與趙縣令同流合汙,貪墨尚家財產,製造冤假錯案,導致尚家眾人慘死的事情最為引人注意。
雲鶯在後宅也一直關注著縣衙的諸事,聽到丫鬟們說,尚家的後人跳出來了,她當時就有些震驚。
要知道,就在她撞破尚家假山裡的密道第二天,縣衙就有口風傳出,說是尚家的後人露面了,要打官司,要為尚家人平反。
那時候冒充尚家人跳出來的,自然是二爺安排的人手。為的就是找一個合理的藉口,阻止尚家宅子被賣出去,同時不打草驚蛇,讓範縣丞幾人察覺不到什麼。
那真就是一個計,那跳出來的人也當真就是二爺找人假扮的。
可誰又能知道,過了這麼些日子,竟然跳出個真的尚家後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