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候府蠅營狗苟,陳宴洲雖讓人留心注意著,但他的心思大部分還是放在雲鶯身上。
同樣是這一天,雲鶯頭上的傷略有好轉。
她依舊不能久坐,不能站立,甚至連飯都不大吃的進去。但躺在床上時,天旋地轉之感少了許多,且頭暈嘔吐的症狀也有減輕。
見狀,陳宴洲自然大鬆了一口氣。
這一日他哄著勸著,親自喂雲鶯用了半碗飯。
等雲鶯吃用過,陳宴洲才出去用了早膳。
等他再回了內室,雲鶯正百無聊賴的,拿著本不知從哪裡尋來的話本子翻看。
陳宴洲見狀,眉頭一挑,直接將那話本子拿走了。
“唉……”
“唉什麼?大夫說過,讓你這幾天精心修養,忌用腦、忌心思重,難道你都忘掉了?”
雲鶯做無謂的掙扎,“大夫的話罷了,你怎麼還當聖旨了?再說,都是些淺顯易懂消遣用的話本子,都不用費腦子的,我看看只當消磨時間。不然,什麼都不能做,躺在床上和你大眼瞪小眼麼?”
陳宴洲輕哼一聲,“好啊,這還沒怎麼呢,就嫌棄上我了。”
雲鶯趕緊擺手,“我沒有,你別誣賴我。”
兩人鬧了一通,陳宴洲伸出手去摸她的手。
屋內點了火盆,她的手倒是熱乎乎的。
陳宴洲摸了之後就不鬆開了,將她的手攥在掌心中,揉過來搓過去,怎麼看怎麼稀罕。
這是他這兩天做慣了的事情,若非雲鶯現在身體不適,他還想將雲鶯抱在懷裡。
可惜,雲鶯現在身體狀況糟糕,他有太多柔情蜜意,也只能硬生生忍著。
但他的行為剋制了,眼神卻一點不收斂。那眼神火辣辣的,看的雲鶯都快燒起來了。
現在也是如此,他貪婪的看著雲鶯,眼神都不帶挪一下的。雲鶯被看的不自在,忍不住抽出手拍他一下。
看什麼啊,幸好她是血肉之軀,真若是她是木頭做的,這時候都自燃了。
實在受不住他這貪婪熾熱的模樣,雲鶯趕他離開,“你這兩天都沒回侯府,你還是回去看看吧。大過年的,你回來一趟不容易,總要在父母膝下盡孝。咱們不定什麼時候就回嶺南府了……”
陳宴洲聽了這話,又哼一聲。她什麼心思全寫在臉上。
看吧,臉上那麼甜蜜,說出的話卻是塗了蜜的刀。
陳宴洲又揉了她一把,“不著急,爹孃現在看見我就煩。我作為孝子,暫時離他們遠一些,省的再惹得他們大過年的不高興。”
雲鶯:“……”你認真的麼?背後這麼編排榮國公和榮國公夫人,二爺你的良心不會痛麼?
陳宴洲又笑了,“小沒良心的,我留在這裡到底是為了誰?”
雲鶯往被子裡縮了縮,底氣不足的道,“那你好歹也回去點個卯吧。”
“明天吧。”
陳宴洲考慮之後鬆口說,“你身體略有好轉,進宮謝恩的事兒不能拖了。明天一早我帶你進宮謝恩,等回來把你安置妥當,我就回府一趟。”
確實也該回去了,不然暗衛一天跑三趟,他也煩的夠夠的。
他也擔心真把父親惹惱了。
榮國公這人脾氣上來,即便他是親兒子,他也照收拾不誤。
如今也就是有娘在上邊頂著,不然,怕是他親自登門都有可能。
陳宴洲想著脾氣暴戾的父親,就頭疼的蹙起眉。
這廂雲鶯同樣也擰著眉頭,“我還要進宮謝恩?”
她急的不得了,人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可我什麼規矩都不懂。”
宮規深嚴,她若是行錯踏錯一步,後果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