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杜姐下一秒便道:“我聽說好像姓宋,是凌院長看上?的人。”
簡霧沉默了一會兒,問?:“他……確定入職了嗎?”
“那我還真不清楚,”杜姐說,“只看見凌院長上?午帶他四處走?了走?,我正好那會兒去動物房那邊送實驗講義,就?碰見了。”
簡霧“哦”了一聲,杜姐把瓜子又?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吃啊,別光聽我說都忘了吃了,這是我新?買的五香瓜子,可好吃了。”
“……好。”
杜姐繼續滔滔不絕道:“我聽動物房的人說那帥哥科研做的特別好,凌院長估計是想?給他要鼠房,問?他們現在還有多少空籠位來著,後來離開動物房,他們又?去參觀了幾個在做動物實驗的課題組,我反正沒?什麼事?,就?跟過去了。”
她頓了頓,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架勢,湊近他說悄悄話道:“這個宋老師長得確實挺俊的,尤其是白大褂一穿,跟電視裡似的!”
簡霧:“……”
經?過了昨晚的搶瓜子事?件,他現在聽不得一點兒誇宋疏辭的話,更何況誇得居然還是宋疏辭穿白大褂帥。他質疑道:“白大褂新?買的?”
杜姐回憶道:“好像是拿的那個課題組公用?的。”
簡霧面無表情道:“那上?面沾過小鼠屎。”
“啊?”
杜姐主要是做文職的,沒?進過實驗室,對實驗室的生?態並?不瞭解。而且很顯然,她也沒?見過宋疏辭往白大褂專用?洗衣機裡狂倒84消毒液,以及指著白大褂給他吐槽每一塊痕跡來源的樣子。
簡霧“嗯”了一聲,補刀道:“可能?還有血、尿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試劑。”畢竟白大褂只有剛買來的第一天是乾淨的,更何況那還是一件公用?的白大褂。
看著杜姐濾鏡破碎,簡霧語重心長地勸告道:“不要對白大褂抱有什麼濾鏡。”
——更不要對穿著白大褂的宋疏辭抱太多濾鏡。
他永遠記得他倆在a市同居的時?候,有一次宋疏辭做行為學實驗一週沒?回家。
因為實驗鼠對氣味敏感,在一段長時?間的持續實驗過程中,頻繁地清潔更換衣物會讓它們處於警惕應激的狀態,導致實驗結果不準確。所以宋疏辭和小鼠們一塊兒沉浸式地泡了一週,除了吃飯沒?出去過。
簡霧惦記著人一週沒?好好休息過,這個實驗結束的時?候還特意?去了學校接他。
實驗臺前穿著白大褂進行操作的男人戴著眼鏡,脊背挺直,眉目分明,宛如偶像劇拍攝現場。結果隔著三米遠就?他就?聞到宋疏辭身上?那夾雜著小鼠食物、排洩物和體味的濃郁鼠味,讓他認真地懷疑了一秒宋疏辭是不是其實本身就?是隻大老鼠。
愛情在這一刻顯得岌岌可危,饒是簡霧這種不怎麼潔癖的人都受不了了,監督著宋疏辭洗了三遍澡,差點把自己身上?洗破皮了才把味道洗掉。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後來學校規範了動物房的管理,推出了防護服取代白大褂,才開始逐漸好轉。
所以別人眼裡,宋疏辭或許是英俊帥氣的,但是在簡霧眼裡,宋疏辭可能?這輩子都和“英俊帥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