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宮遠徵手持利刃,眨眼間便將鋒利的刀尖抵在了云為衫纖細白皙的脖頸之上。
“放下藥瓶,否則我的刀刃可是不長眼睛的!”宮遠徵聲音低沉地警告道。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絲絲涼意,云為衫不敢有絲毫怠慢,只得乖乖鬆開緊握著藥瓶的手,任由它緩緩落地。隨後,她慢慢轉過身來,美眸凝視著眼前短短几日便越發俊美異常的宮遠徵。
宮遠徵微微眯起雙眸,審視著面前這位深夜出現在醫館中的女子,冷冷地質問道:“原來是雲姑娘啊!深更半夜的,不在閨房安睡,卻在此處醫館裡偷偷摸摸、行蹤詭異,究竟所為何事?”
云為衫面不改色地直視著宮遠徵,義正言辭道:“我奉執刃之命前來醫館,怎會有什麼鬼祟之舉!這一路之上,所有的侍衛都親眼所見,並熱心地為我指明瞭道路。徵公子若是心存疑慮,大可前去一一詢問。”
宮遠徵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說道:“哦?他們知曉你來醫館不假,那他們又是否明白你來此究竟所為何事呢?”
云為衫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乃是受執刃大人差遣,特意前來為其配製一些安神的湯藥。”
聽到這話,宮遠徵不禁放聲笑起來,笑聲迴盪在整個醫館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宮尚角:‘遠徵弟弟從未這般笑過,莫非是被宮紫商教壞的?’)
笑罷,他眼神犀利地盯著云為衫,冷聲道:“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執刃此刻正在後山參與那至關重要的三域試煉,分身乏術,又怎能給你下達這樣的命令?況且,沒有經過許可便擅自闖入醫館之人,按照徵宮的規矩,可是要被當場斬殺於刀下的,這點你難道不知曉嗎?”
說罷,宮遠徵對著云為衫露出一個意味深長、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因為他心裡跟明鏡似的,以如今的宮子羽(司空長風)對云為衫的態度和情況來看,根本不可能賜予她綠玉侍衛的令牌,更別提讓她來醫館辦事了。
“你的衣服上,有著一抹硃砂的痕跡,鮮豔而醒目;你手裡正在煎煮著的湯藥之中,竟隱隱散發著硝石所特有的刺鼻氣味,此外,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山梔的獨特香氣......”
宮遠徵話音剛落,驟然收起自己臉上的笑容,面色陰沉地收起手中長刀,身形敏捷如鬼魅一般,圍繞著云為衫緩緩繞行一週後,最終停在了那正冒著熱氣的煎藥陶罐之前。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魅至極的笑容,冷聲道:“雲姑娘,且不說這幾味藥材組合在一起並非是什麼安神之藥,單就憑此等搭配,便可知笑——你分明就是在此配製毒藥!而且,你這目標嘛,恐怕正是我們宮門的執刃大人吧?”
面對宮遠徵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云為衫卻是面不改色,她輕輕挑眉,反唇相譏道:“宮門眾人皆按時服用由徵公子您親自調配而成的百草萃,若是我真想下毒謀害執刃,又豈能逃過徵公子您的法眼?所以依我看吶,這毒藥即便當真被製成,怕也是毫無用處。除非......您的百草萃本身,就存在著某些不為人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