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策的腹肌上滑了一下。薛策就將手臂收得越來越緊,直到抬起身子“啪”地關了燈,然後壓下身,貼住他,硬實滾燙的胸膛像燃燒的山,吐息在他即將折斷的脖頸間。兩人並非不經人事,赤裸的身體線條如蛇的誘惑,類似動物發情的動作被黑暗掩護得很嚴。沈少渝沒有刻意去感覺,但他懷疑自己的腿間要被薛策的東西磨紅了。
沒有擴張準備,也沒有安全套和潤滑劑,他們像兩個初嘗禁果的中學生縮在被子裡,互相打手衝,最後射在彼此手心。不知道究竟幾點鐘了,薛策抱著他給他擦身體,一邊問他:“還好嗎?”
不是“舒服嗎”,而是“還好嗎”。沈少渝慢慢地喘息,這太荒謬,他和前男友在一個被窩裡親吻,愛撫,手淫。但又太刺激,越荒謬越刺激。他甚至感覺自己拖行已久的沉重的心,像一個癟掉的氣球重新被泵進了氣,他也可以向上飛飄。
他就懷著這樣動盪的心情凝望著薛策,恍惚地笑起來。
他張開右手五指給對方看,“好濃,還黏乎乎的。”
“是嗎。”薛策明明是一根根給他擦乾淨的,捧起來看了半天沒看出頭緒,忽而被那隻手拍了一下臉頰。
薛策明白了,好笑地看進他微亮的眼睛,“玩兒我?你也不淡啊。”
沈少渝就這樣笑著,乘著最後微末的一點酒意,彷彿很動情地親了他一口,又放開了他。
“挺好。”沈少渝說。
【薛策能算他的誰呢?】
薛策這一晚難得好眠,儘管清晨隱約聽見很吵鬧的音樂,但他在那之後還是足足睡了兩個小時。
醒來後,身邊早都涼了。
沈少渝的這間房在某個老單位的家屬區,三樓,樓下正對著一家附屬幼兒園,十點正是小魔王們做早操的時候。薛策歪著腦袋聽了半天,終於把自己聽清醒,開始打量房子的陳設。
之前沒有這樣悠長的時間讓他看個仔細。面積很小,兩室一廳,主臥佔去了一大半。沈少渝顯然很在意他的主臥,床對面有壁掛電視,窗邊鋪了絨毯,擺了兩張小沙發和一隻小茶几,在藤葉狀的讀書燈下。也許夜間他會在這裡讀一會兒書。但相比之下,次臥和客廳簡直就只是雜物間,裝修都未齊全,好像壓根不準備用來待客。衛生間更是狹窄非常,薛策去洗漱時甚至聞到自己昨晚抽的煙味。
難得沈少渝竟沒有教訓他。
他有些恍惚,這座門牌號為404的房子,真的是當年沈少渝和他二人在小單間裡規劃了很久的“家”嗎?他蹉跎在所謂的“理想”裡,反而是沈少渝先狠下心接受了這個“家”的形狀。
床頭要有一盞小小的讀書燈。沈少渝說過。窗簾要用淺藍色的,對心情好。
啪嗒,啪嗒。薛策跟手賤似地將那讀書燈的開關按了又按。陽光透過窗簾,拓得他臉上一片幽藍,像在海底的迷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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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做湯了?[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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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