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語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截斷在了半途之中,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才好。
而他似乎完全無視我此刻的窘迫心境,緊接著便毫不拐彎抹角地直接開口說道:“王博士,關於溼地的那個專案,我已經決定將其交由‘青藤’公司來負責。
“你是從事生化研究工作的專業人士吧!你應該在你自己的領域發光發熱,切不可過分追求功名利祿啊。”
我的心中彷彿有一萬匹脫韁的野馬狂奔而過,那洶湧澎湃的情緒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難以遏制。
你這傢伙怎麼能把“溼地專案”交給那個該死的“青藤”呢?要知道,“青藤”可是我不共戴天的死對頭啊!
儘管我的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但我還是竭盡全力地從臉上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笑容僵硬得就像是被膠水黏在了臉上一樣,顯得無比尷尬。我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謝區長,這可是我最新研究成果啊!這裡面不僅有珍貴的種子,還有精心調配的生長液。
“給個面子,帶回去瞅瞅吧。”
說完這番話後,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脫了似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說著我拿出一個手提箱,遞給了謝文兵。
“謝區長,我渴望我的研究成果能夠如星星般閃耀,得到廣泛的應用,難道這也有錯嗎?”
“我研究的領域,雖不如晶片領域那般璀璨奪目,能源領域那般舉足輕重,人工智慧領域那般炙手可熱,但是我……”
謝文兵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調侃道:“王博士,您在生化界那可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去搞綠化簡直就是大材小用啊!”
我被謝文兵的話驚得如遭雷擊,虎軀一震,難道他知道些什麼?
也許是酒太烈,心太堵,我不停地傾訴著心中的苦楚,來不及細想謝文兵的言外之意。
藉著酒意的催化,我愈發地膽大妄為起來,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質問起謝文兵:“我養活了那麼多人,提供了那麼多就業崗位,難道還不夠嗎?我跟你不一樣,我出身低微,只能拼盡全力。”
不知道謝文兵被我的話觸動了,答應回去考慮考慮。
謝文兵走後,我踉踉蹌蹌的下樓,摔倒在樓梯上,斷片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的大床上,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她的眼神很複雜,她看我像在打量一個白痴。
我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謝文兵收受賄賂的影片在網上迅速傳播開來,謝文兵停職調查,溼地公園的專案也戛然而止。
或許是因為角度的緣故,只拍到了我的背影,宛如一個模糊的影子。
然而,謝文兵的臉卻如同被聚光燈照亮一般,清晰無比地呈現在鏡頭之中,還有他收下我給他的箱子的那一幕,更是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在了每一個觀看者的眼中。
王秘書跟我打了不下二十趟電話,從開始的焦急到後面的絕望,無一不在告訴我事情的嚴重性。
客戶們都懷疑影片裡的人就是我,我在向謝區長行賄。
擔心自己會受到牽連,紛紛要求和我們公司解約,甚至還讓我賠償他們違約金。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只不過是和謝文兵簡簡單單地吃了一頓飯而已,竟然被網上大肆宣揚。
現在,我費盡心思搭上的這條線就這麼斷了,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更糟糕的是,公司因為這件事需要賠付大量的違約金,資金鍊斷裂,面臨著倒閉的風險。
我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沉重無比。
這些傢伙真是捕風捉影,若是調查起來,我死活都不承認,只是一點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