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部司的這些小吏也沒這個膽子這麼幹,只能是他們的上官,比部司的司郎中。
尚書右丞又想,光靠這五品官,也不至於真敢打皇帝和太子的臉,只可能是刑部尚書盧成陽。
盧成陽在陳文靜的案子上就表現的很奇怪,拖慢查案速度,和大理寺卿搶審案權。
大家都是一個林子遛鳥的,誰不會兩聲鳥語?
所以尚書右丞今天決定上朝的時候參刑部尚書一本。
別看他是跟著裴寂搞那些政治玩意兒,但不代表這人沒良知,這種傷害百姓的事情同樣讓他義憤填膺。
李世民猛的拍一下子桌子說:
“刑部尚書!右武侯!御史大夫!”
三人趕緊出來站好等著捱罵!他們三個是經手人,居然一個都不知道,尤其御史大夫溫彥博。
今天丟臉丟大發了,不僅沒發現災民營的事情,還被人搶了參人的活。
李世民先劈頭蓋臉的罵一頓溫彥博:
“溫彥博!你們御史都是幹什麼吃的!吃飯的傢伙都讓別人替你端了!”
“臣知罪!”
溫彥博無地自容,負責監管災民營的御史居然一點訊息都沒和自己說,說明那個御史一點都沒察覺。
“你還能不能管好御史臺了?難道你沒派御史去監察嗎?”
“臣派人了。”
“派人去了?你的奏書呢?在哪裡?”
“臣沒得到負責監察的御史任何回報,所以沒任何奏書。”
“你們御史風聞奏事,就算沒看到,怎麼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溫彥博說不出話來,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右武侯!”
李世民看向右武侯大將軍,尉遲敬德。
他是負責管南衙門金吾衛的,現場都是他計程車卒,怎麼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臣在。”
“御史臺的御史畢竟只有一個人監察,一萬多的災民也不一定都能看的過來,你呢?你幾百人士卒,難道都死了嗎?”
李世民罵尉遲敬德罵的更重,李世民說的也沒錯。
你尉遲敬德是我的心腹,派你的金吾衛去現場幫忙賑災,就是為了更細緻瞭解情況,你倒好,居然比御史還瞎還聾!
難不成你尉遲敬德上了位,就覺得可以鬆懈了嗎?可以不盡職盡責了嗎?
尉遲敬德也聽出李世民話裡的失望,趕忙跪下:
“臣派遣了一千金吾衛,日夜各五百不間斷的在災民營巡邏和幫忙,絕無半點鬆懈。”
“那你的奏書呢?你就算不寫奏書,難道還不能直接來找朕嗎?”
“臣知罪,臣確實沒得到現場金吾衛的任何訊息。”
李世民罵完兩人,又看向刑部尚書盧成陽。
李世民不說話了,胸口起伏不定。
他在努力的壓制自己胸中的怒氣,現在恨不得馬上砍了這個刑部尚書。
別看李世民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殺了不知道多少人,那都是敵人。
然而對於自己的將士,卻極為珍視,竟能因一個孟遠的死而羞於面對他的父親,甚至時至今日都難以忘懷當初的情景。
當了皇帝后,李世民感覺自己的肩膀上更重,在登基的那天。
自己站在高臺之上,看著下方伏地磕頭的群臣和百姓,又看向周身的山河大地。
年僅二十八的李世民,心中湧起一股豪邁之氣,充斥胸膛,他在心中暗暗立誓。
自己不僅要做征戰沙場,戰無不勝的天策上將。
也要做和漢武帝一樣開疆擴土的雄主。
更要做和那漢文帝一樣的,千古一帝!